清晨杜局辦公室内，氛圍格外的凝重。

顧時雨捏着連夜突擊審訊的筆錄，叉腰将桌子拍的震天響。“杜局——真不是我有情緒，沈久他...”

“顧隊審了一晚上，先喝口茶潤潤嗓子。”沈久不為所動，行雲流水般沏好了茶，把茶杯往面前輕輕一推。

“用不着！我說的是這事嗎？你在我面前直接把我的嫌疑人帶走，你這是...”顧時雨突擊審訊了一晚上，黑眼圈都快垮到下巴上了，又被沈久這不鹹不淡的态度氣得臉漲成了豬肝色。

“欸——小顧不要火氣這麼大嘛，生氣傷肝。”杜局慢慢悠悠的端着保溫杯喝茶，示意顧時雨坐，“你情緒這麼激動怎麼談工作啊，冷靜冷靜，咱們慢慢說。”

顧時雨把筆錄往杜局手裡一塞，冷哼一聲抱臂坐下。杜局翻看筆錄的間隙不忘擡頭盯着兩個活寶，屋裡好歹是平靜下來了。

“這個事啊，沈久你解釋一下，别耽誤工作。”

“杜局，事情是這樣的。昨天顧隊沒帶手續就要提審黎疏淮，我攔了下來。”

“沈久你！你明知道他有重大作案嫌疑，要不然昨天他怎麼會那麼巧出現在抓捕現場？”顧時雨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騰的一下又起來了，沈久這厮分明是掐頭去尾，這都哪跟哪啊。

“他就我的線人，消息都是他給的，他在現場有什麼奇怪的。”沈久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呦，小黎聯系你了？”杜局見縫插針抓住了重點，“真夠難得的啊。”沈久莫名覺得杜局的眼鏡片閃爍着八卦之光。

“嗯。”沈久被盯得發毛，實在不知道說什麼，隻好胡亂的應答。

“他是你的線人，你怎麼不早說？”顧時雨的疑心可沒有那麼輕易打消，這位顧大隊長是鐵了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線人保密規定，顧隊你第一天知道？”沈久毫不留情的頂回去。

“那他...”顧時雨還想再說什麼，就被杜局打斷，“得得得，你們倆都給我消停點。小顧，你那邊懷疑黎疏淮有實證嗎？”

“目前...沒有...但....”顧時雨難得吞吞吐吐道。

“好了，我明白。”杜局見狀急忙打斷了他，“有嫌疑你正常查，我無權幹涉你正常行使職權。但是，小黎身份敏感，你查案要注意手段和分寸。别就揪着黎疏懷，先彙報一下昨天抓的内幾個人是什麼情況吧。”

“昨天晚上那幾個都審過了，對于持有rose配方倒是供認不諱，但是從哪個渠道弄來的，幾個人都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聽了顧時雨的話，杜局眉頭深深皺起，連水也顧不上喝了“這配方無非就是偷的、強的、騙的，怎麼還能說不清楚？他們是不是和311案有關？”

“您的思路是對的。昨晚，黎疏懷還特意委托沈隊長為我提供了一份涉嫌洩密研究員的名單和部分證據。人已經連夜提來審完了，這是第二份筆錄。”顧時雨這才從包裡拿出來交給杜局。

趁着杜局翻看的間隙，

顧時雨繼續說：“那幾個研究員承認早在二月中旬rose研究初見眉目的時候，就暗中和岱若集團的人取得了聯系。原本參與計劃的研究員都要住在統一的宿舍中，一舉一動都受嚴格的限制...”

“所以，那幾個孫子就想出來這麼個損招，好能方便他們交易？”

杜局明顯氣得不輕，就連拿着筆錄的右手都在微微發抖。

沈久上前輕拍這位老同志的背，生怕給杜局氣出個好歹：“杜局，措辭，注意措辭~”

“對這群混蛋還注意什麼措辭，就為了交易一個什麼配方就策劃一次爆炸？那23個人還躺在醫院裡呢！他們找誰說理去？”

“這案子口供和證據充分嗎？一定要仔仔細細的查，凡是涉事人員都給我請到局裡，人手不夠我給你調，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顧時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小心地觀察了下杜局的神色，才緩緩開口道：“這案子其實隻能結一半...”

杜局這邊剛壓下來的火氣又起來了，罪犯為了一個荒唐的理由犯罪不說，刑警隊長居然敢說隻能結一半：“什麼意思？顧時雨！你見過誰結案隻能結一半的，你把他叫過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