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葉思淼欲拒還迎的害羞模樣,那眼神飄忽不定,臉上的嬌粉更是将此刻不知道說什麼的羞澀緩緩溢出,師拟墨心思活絡,抱着他起身,“來坐這兒。”
眼前景象一花,葉思淼還沒出聲拒絕,他就被師拟墨按在椅子上了,後知後覺道:“幹嘛!”
拉另一個椅子過來的師拟墨說:“拍兩套寫真。”
擡起的手臂停在半空,嘴角粘連了一縷黑色發絲,“……是正經的嗎?”葉思淼呆滞開口問道。
“淼淼想要不正經的?”師拟墨俯身,葉思淼的呆愣以及手指揉搓裙邊的小動作讓他眼神一暗,伸手要觸碰。
啪,青年領口處的扣子被解開一個,精緻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緊接着又一顆……指尖勾着透明紐扣,師拟墨漆黑的眼珠緩緩打轉,指節用力繃緊,紐扣縫與紐扣之間轟然解體。
胸前有點涼,意識到這點的青年張大了嘴巴,身旁那人仗着身高優勢絕對能從他頭頂看到肚臍,徹底将他上半身看光光,吓得葉思淼嗷嗚一聲,立馬捂着胸口,“就知道欺負我嗚嗚嗚……”
揪着領口,拂走嘴邊的發絲,葉思淼弓腰蜷縮着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眯,淚珠順着臉頰滾落,紅暈飛到他臉頰兩側,耳朵更是紅得不像話。
“是你先開玩笑的。”
聽見師拟墨那沒什麼感情的話語,葉思淼嘟嘴,狠狠瞪男人一眼,不說話了。
他宿舍裡連絲絨質地的背景布都有,挂在兩邊,中間擺了一個帶靠背的木頭椅子。
精緻漂亮的美人兒就在這兒,不會離開,更是翹起二郎腿,配合着對面那個冷面攝影師,氣氛一時間還算和諧。
“不行了……這、這太難了。”
“我好累,能不能停一下?”
“嗚嗚嗚真的夠多了。”
“放過我吧……”
從鐵門裡傳出隻有本子才有的詭異求饒聲,雖有一門之隔,但三人頓時躊躇不定,不敢推門而進。
沉默的一分鐘過去了。
宿舍長提議:“晚會兒再來吧?”
這得到了室友們的同意,“咱再去食堂吃頓飯吧?”
寸頭室友咋呼:“那就一天吃四頓了!”
吱呀,宿舍門突然開了。
“不進來?”師拟墨挑眉問。
推開門後是穿戴整齊的男人,葉思淼室友們疑惑的同時,探個腦袋看到宿舍裡那道身影,寸頭室友猴子似的直接沖進去,攔住下半身穿睡褲的棒球服青年,“放開那條絲襪!!!”
正要丢它的葉思淼:“欸?!”
将絲襪寶貝式地高舉着,下一秒寸頭室友被另一個室友鎖喉了,“收起你那該死的表情!”
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葉思淼将絲襪奪過來,團成一團狠狠塞進師拟墨大衣口袋裡,眼不見心不煩。
宿舍長沒聞到奇怪的味道,“你們……”
招招手,師拟墨主動邀請三人,亮出他的手機:“來看看我拍照技術怎麼樣?”
頭對頭一起看,一百多張,造型沒一個重複的。
利用宿舍裡一切可利用的道具,穿鞋的和不穿鞋的,坐着的和站着的,那棒球服也是被利用到了極緻。
椅子都能拍十幾張,有正面,有側面,斜坐,跨坐……尤其是趴着和躺着的兩張絕美。趴着那張,聽師拟墨說,後期要p成長發鋪陳的樣子;躺着那張,大長腿翹在椅子靠背上,後期要p玫瑰花。
“兄弟,多好的機會啊,你難不成不行?”摟着師拟墨的肩膀,宿舍長推了推眼鏡。
師拟墨笑不露齒,挑眉示意他們看身後,是憤怒的葉思淼,青年臉上帶妝,一看就是剛結束不久。
穿着打扮不倫不類的葉思淼怒吼:“是你們這幫腦袋裡隻有黃色廢料的垃圾啊,剛才跑哪兒去了?”
“爸爸我們錯了!”
見狀三個好大兒低頭認錯。
轉瞬,好似國王的葉思淼整個人幹淨清爽,指揮着他的三個兒子打掃衛生算作懲罰。
“拿來。”葉思淼說。
他伸出嫩白偏粉的掌心,手指修長,指尖朝向師拟墨。
沉默的師拟墨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啪,被葉思淼反手打落,他再次伸出手強調,“我是說手機。”
在師拟墨真誠的注視中,以及那死死護着手機的倔犟模樣,葉思淼咳嗽兩聲,勉強同意讓他帶回去p完圖再上交。
拿着拖把的宿舍長好奇地問:“葉思淼好看不?”
師拟墨剛想回答,葉思淼不耐煩地打斷宿舍長:“滾滾滾一邊去。”
換了一身正常的打扮,衛衣搭配牛仔褲,着急的葉思淼推着師拟墨的後背讓他趕緊走,回頭和室友們說:“我們要出去吃飯了!”
眼鏡片閃過亮光,宿舍長微笑:“好,不打擾你了,sweet~”
葉思淼:“惡心。”
在推搡中,宿舍門嘭一聲關了。
走廊裡很安靜,師拟墨攤手無奈,跟着葉思淼一起去學校附近吃飯。
中午吃了刀削,定了酒店大床房。
剛刷完牙的葉思淼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師拟墨将身上衣服麻溜一脫,剩一條褲衩,飛撲進床,鑽入被窩,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
“……神經。”葉思淼吐槽。
興奮的師拟墨好似沒聽見,熱情地招呼葉思淼過來一起睡覺,“快來,快來。”
葉思淼踩着拖鞋慢慢悠悠而來。
師拟墨上下打量他一番,真誠提出建議:“哪有睡覺還穿衣服的?需要我幫你嗎?淼淼。”
葉思淼冷哼,“不用。”
擡腿上床鑽進被子裡,抓着衛衣一脫,再甩出去,褲子也是。脫完衣服後看也不看同床的那個人,背對着師拟墨閉上眼睛。
師拟墨:……也、行。
由于暈碳,13點23分,葉思淼腦袋一歪就睡過去了,等他再醒來已經是14點37分了。
師拟墨:“醒了?”
聞言葉思淼重新閉上眼睛,将腦袋依靠過去,軟綿無力的身子骨溫熱,哼唧兩聲試圖尋找他最熟悉的味道。
懂了,腦子醒了,身體沒有。
将葉思淼扶着坐起來,又将他的腦袋貼在自己的頸窩裡,師拟墨問:“欲擒故縱是不是?”
葉思淼以沉默應對,表明了是拒絕的态度,他睫毛微微顫抖,呼吸綿長。
現在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尴尬。
師拟墨是多麼希望和葉思淼說清楚,他不是禽獸。可是沉默才是主流,不是不說,而是怎麼說,說了之後要承擔什麼……太麻煩了,這讓一個生意人無從下手。
說到底師拟墨還是在害怕,害怕會造成讓他無法挽回的結局,這讓生意上順風順水的他第一次體會到了郁悶與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