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小小的商業街離醫院很近，除了粥店包子店奶茶店這些常規的店鋪之外，還有好幾家壽衣店。這個點其他店鋪都關門了，就那幾家壽衣店還亮着幽幽的燈，怪瘆人的。

醫院附近陰氣重，屠小寶更害怕了，加快了腳步就往家裡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自己被盯上了，好像有人在背後跟着他。

應該是人吧……

他拐彎那東西也拐彎，他加速那東西也加速！屠小寶吓得屁滾尿流，哆哆嗦嗦地撥通了虞維森的電話。誰知鈴聲竟然從他的身後響起！屠小寶驚恐地回過頭——

卻見虞維森如鬼魅般從黑暗裡走出來。

屠小寶崩潰大叫：“你吓死我了！”

虞維森向他走近，月色下他的臉那麼白，眼睛那麼黑，英俊得那麼不像個人。

屠小寶吓得後退了好幾步：“你你你，你不是鬼吧？！”

“你怕鬼？”虞維森說。

“我不怕！”屠小寶試圖用一身正氣來驅散恐懼，“我沒有做過虧心事！我不怕鬼！”

虞維森聲音涼涼的：“那别人也沒做過嗎？”

屠小寶現在怕了。

爸爸做過很多錯事，如果這世上真有因果報應……他簡直不敢想下去！

“我不希望有鬼，也不希望有地獄。”屠小寶上前抱住了虞維森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地說，“我爸爸做了很多錯事……”

“錯事。”虞維森重複這輕飄飄的兩個字，臉上是濃重的陰翳。

屠小寶兀自不覺，還在那裡天真地許願：“但我還是想要他身體健康，一生平安。如果有報應，那就報應到我身上吧！如果有鬼，請讓我替爸爸償命！”

“這個世界上沒有鬼。”虞維森說。

隻有來索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