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成說:“這位同學,我是孤兒。”
“父母雙亡,從小一個人長大,小時候住的是福利院,長大了住的是老破小。走在路上有人推我,上網沖浪有人罵我,說我是瘋子變态神經病。”
說到這裡,徐靜成想到炮灰設定的所作所為,莫名有點想笑,剛剛打架吸了不少灰塵,喉嚨裡一動特别癢,仰着頭咳嗽一聲:“說不定我真的是。”
這個姿勢讓他的脖子袒露得一覽無餘,喉結微微鼓在中間,可以看見吞咽時上下滑了滑。
李西橋本來正在偷看,聽到這些話瞪大眼睛。
徐靜成繼續說:“如果這樣,你還想讓我同情你,那我就對你表示同情。”
李西橋回過神,有些慌亂地用胳膊把臉擋着:“哦,我、我不知道這些。再說誰要你同情,隻是說說而已……”
和很多人一樣,李西橋以前隻認為徐靜成是個怪人,雖然看着不像有錢人,但是沒想到會是孤兒。
李西橋居然覺得,徐靜成比他更可憐。
很久沒有人再說話。
徐靜成突然開口:“你經常挨打?”
李西橋點頭。
徐靜成:“餘行不幫你?”
說完立刻改口:“哦不對,你隻是個跟班吧。”
餘行身邊那麼多跟班,李西橋肯定排不上号。
這是真的,徐靜成每次看見餘行,對方都像個皇帝一樣後邊跟着一堆人。
特别裝啊。應該很有錢吧?
李西橋氣得想吐血,漲紅臉說:“你胡說什麼,誰說我是餘行跟班,我們倆是朋友。”
其實怎麼看都是跟班吧。
徐靜成懶得和他争,捋了一把汗濕的頭發:“那個帖子是你發的吧?”
李西橋:“什麼帖子?”
徐靜成:“說我不喜歡餘行了。昨晚我看了一眼,大概有三百多樓罵我。”
李西橋臉色一變:“不是我,無聊死了,我幹嘛要發那種東西。”
徐靜成忽然皺眉,把手伸進書包裡摸索:“即便不是你說的,也是你傳出去的吧?因為我隻告訴你了。”
李西橋不自在地挪了挪。
說什麼啊,什麼隻告訴他一個人,搞得他們很親密一樣。
再說,這段時間徐靜成根本不搭理餘行,他不說别人也能看出來不對勁。
李橋西正要反駁,突然後頸一陣灼熱,從脊背掼上後腦。他用手捂住腺體,劇烈的頭暈讓他産生想嘔吐的沖動,立刻用另一隻手用捂住嘴。
徐靜成早有預料,一腳把李西橋踹地上,再把抑制劑往他身上使勁一紮。
“你幹什麼!”李西橋悶哼一聲,很快安靜下來。
等到灼熱感徹底消失,他看着紮在手上的針管,完全不敢相信。
什麼鬼?掏出抑制劑出來了?
徐靜成以一個居高臨下的姿勢問:“你是alpha吧?易感期不打抑制劑?”
從下往上看,李西橋的視角和被打那天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光線,周圍光線昏暗,徐靜成的嘴角溢着血漬,手背和小臂浮着暗青色的血管,皮膚更加白了,簡直沒有血色。
真的很瘦。
手指也很長。
指甲是粉色。
李西橋别開眼,咽了咽口水:“沒錢,打個屁。”
他又問:“你、你為什麼有抑制劑?”
“同學,你的信息素真的很難聞。”徐靜成重新拿出一管抑制劑,當着李西橋的面打進手臂裡。
他的皮膚很蒼白,注射殘留的三個針孔排在一起,一眼就能看見。
從未預料到會是這副場景,李西橋恍惚地問:“卧槽,你打抑制劑幹嘛?你不是beta嗎?”
徐靜成表現得很冷靜:“我是alpha。”
“目前正在易感期,本來不用打這針的,但是你的信息素一直往外冒,很多很濃。”
徐靜成不喜歡打針,很疼。
而且這個人的信息素氣味很沖,如果隻有一點還好,一旦釋放增多,氣味的濃度就會疊加,變成極其辛辣的酒味。
介于兩人之前的矛盾和這麼一段幽怨的話。李西橋有點不好意思,抿着嘴唇說:“謝謝……過幾天我會還你,我也……不喜歡欠别人的。”
“不用,上次你不是讓我補償?正好一筆勾銷。”徐靜成回答。
說完他去拿書包,T恤有點寬大,一彎腰衣服就往下垂,隐隐能看出腰身輪廓。
走到出口,徐靜成回頭:“你還不回家?等會兒他們折回來打你怎麼辦?”
李西橋用手抓着臉,心想怎麼看一眼人家腰就又熱起來。
他莫名心虛,掩飾一樣偏過頭:“打就打呗,我早就習慣了,再說我家就住這,能走哪兒去。”
徐靜成不問了,轉身往外走。
見人馬上要消失,李西橋忍不住大聲問:“喂,徐靜成,你為什麼告訴我?你不怕我又告訴别人?”
徐靜成沒回頭,挎着書包越走越遠,聲音也很遠。
“可以。”
“你說吧,看看會不會有人相信。”
誰會信一個人人喊打的beta突然變成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