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面上,大大小小顔色不一的紙,祝辭盈看得眼花缭亂。
她挑來選去,選出一個看起來十分要緊,棘手的任務。
“确定是這張嗎?”魚春雁問。
祝辭盈點頭。
魚春雁動動手指,紙張自己脫離牆面,落在桌子上。
她拿印章蓋上“知行司”後交給祝辭盈,道:“師妹按照委托人的訴求解決完事情之後,回到少陽宗再來找我銷毀任務單子。”
“嗯,我記下了。”
“來,讓我看看是什麼任務?”周明冉顯然已經等不及了。
祝辭盈把任務單子交給她,讓她自己看。
“時逢妖魔作亂,禍亂一方,其手段殘忍,罄竹難書。城中年齡在十八歲至二十二歲的女子常被其抓去當做祭品獻祭,目的不詳,原因不詳。還望宗内有能人異士肯施以援手,救苦救難。”
周明冉一字一句念道:“地點在渝州的四象城。”
近百年來,修真界人才凋零,而妖魔兩族互相勾結,暗中培養勢力,變得愈發猖狂。
“欺負我修真界無人了是嗎?”周明冉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盈盈走,咱們即刻出發,會會這群妖魔鬼怪。”
魚春雁提醒道:“你們小心點,渝州四象城的水分很深。咱們宗裡有兩個修士自從接了那裡的任務,一個都沒回來。”
祝辭盈心中頓時敲響警鐘。聽師姐的話,這張任務單子其中的貓膩恐怕也不少。
周明冉定定心神,忽然想起來一個人。
于是,她問魚春雁:“紀飛白那家夥呢?盈盈都從蓬萊島回來了,他連個影子都沒有。不會是死在外邊了吧?”
兩人平日裡互怼習慣了,所以一旦提起對方,話都講得不太好聽。
魚春雁神情肅穆:“紀飛白接的是渝州四象城發出的任務,一個找人的任務。而他要找的人正是上一個失蹤的少陽宗修士,名字叫‘許殊觀’。”
找人…許殊觀。祝辭盈想起來,紀飛白臨出發時說的話,委托人那邊開出的價格很高,足足有一千萬靈石。
“師姐,我們到四象城後順便找找紀師兄吧?”
周明冉輕嗤:“找他幹什麼?他死在外邊才好呢,省得回來跟我作對。”
祝辭盈知道她在口是心非,再次謝過魚春雁好心提醒後,拉着周明冉走出知行司:“好,既然師姐同意了,我們出發。”
“嗯…嗯?我什麼後答應你去找紀飛白了?好啊,盈盈,你居然敢給師姐下套……”
——飛絕峰。
玉隐真人動作小心地修剪掉蘭花的一片葉子。他放下剪刀,擡頭道:“封印我檢查過了,沒有松動的迹象和任何異樣。”
“可是,我的确聽見了他的聲音,他又在蠱惑我入魔。”祝辭盈道。
“或許隻是你瀕死前激發出的求生欲,幻想出來的景象。”
祝辭盈長睫輕垂。
照師尊的說法,如果一切都是她的幻想,那麼,那天來救她的師兄也是假的。
她心底生出一點失望。怪不得,那麼像她的師兄,一度讓她堅信是師兄來解救她了。
“弟子明白了。”
祝辭盈掩藏好自己的情緒,恢複往日的精氣神:“師尊,我在知行司接了任務單子,要去渝州四象城一趟。你放心,師姐陪我一起。”
玉隐真人微笑點頭:“你們多加注意安全。”
“是。”
祝辭盈退出屋子。
師姐在忙着收拾東西,而她的東西都還在儲物袋裡沒拿出來,不用再收拾什麼。
閑來得空,她拿出玉簡,曲挽青剛巧發來一條信息。
[曲挽青]:盈盈師妹,我在知行司領令牌的時候聽說你接了渝州的任務單子。四象城那麼危險的地方,你和周師姐能應付得過來嗎?
在蓬萊島相處一段時間,祝辭盈大約明白她話裡有話。
[祝辭盈]:師姐的意思是怕我們力量不夠,想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曲挽青]:對對,哈哈,知我者莫非盈盈也!
[曲挽青]:俗話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把徐師弟也帶上。
徐非淮?祝辭盈頓了頓,想他應該不是愛摻于别人事情的性子。
[祝辭盈]:他會來嗎?
[曲挽青]:當然。正如你先前所言,我們是一個團隊,隊員幫隊員義不容辭。況且,他隻是表面看着冷淡,其實内心裡對朋友一直都很熱情。
祝辭盈被她一番真心實意的話感動片刻,回複道:好,你們一起來吧。
下午,曲挽青和徐非淮達到指定地方彙合時,帶來了一個令祝辭盈意想不到的人——雲不盡。
曲挽青解釋道:“師兄聽說我們要去四象城,想來搭一趟順風車。”
“未經師妹允許擅自前來,請恕雲某失禮。”雲不盡對祝辭盈拱拱手道,“我有一位朋友去了四象城之後斷了聯系,至今也沒有聯絡上。我擔心她遭遇不測,所以想去四象城尋人。”
四象城,聯系不上,這麼巧?
祝辭盈問他:“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叫許殊觀?”
雲不盡一愣,道:“師妹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