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片場的時候很是決絕,可當真的到了海邊,看着那艘巨大的遊輪之時,我還是猶豫了。
太遠了,這一去一回就要半個多月快一個月。
周幸問我需不需要拿什麼東西,我搖頭,我哪有什麼東西,我的所有東西都是藍皦玉給的。
周幸微微側頭,看着我:“那走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海邊人很多,卻沒有誰值得我留戀了。
點頭,剛準備上船,突然被周幸抓住了手,“不坐船,太慢。”
“嗯?”
周幸笑着,說:“我的私人飛機昨天剛到,走。”
我有些懵,卻還是跟着周幸上了車。
藍影港一直都很專制,幾乎就是拒絕與外界溝通的狀态,據說藍影港的治理人一直拒絕修建機場,所有人員進出都隻能靠藍影港的特供郵輪,這也是她們圈錢的方法之一。
突然想到什麼,我扭頭看向身邊的周幸,“你來藍影港根本就不是為了藍皦玉?”
周幸笑了,“挺聰明啊。”
“你也沒有什麼遊輪吧?”
周幸聳肩,“有是有的,隻是被人攔住了,這群人太古闆了。”說着,她歎了口氣。
“我媽早就看上藍影港了,但是交通太不方便了,來錢慢,這都交涉快五年了,機場才建好。不過……還沒什麼人知道。”
周幸說話時眼睛很亮,與平時截然不同。
“所以不管是我還是藍皦玉,都隻是你的一個消遣吧?”
周幸笑笑,沒說話。
“所以,你不是在我們之後來的藍影港?”
“不是,早就來了,快一個月了,替我媽來簽合同。”
“所以……你本來就是要今天走的,隻是順便把我帶走,給藍皦玉添堵。”
周幸笑出了聲,“小助理,話多是會被滅口的哦~”
我閉了嘴,一雙眼睛卻還停留在她身上。
“想說什麼說吧。”
“不想說什麼,昨晚謝謝你,後來你怎麼出來的?”
“呦,見你跑那麼快,我還以為你不關心我呢。”
“我怕你記仇,把我從飛機上推下去。”
一聲輕笑,周幸突然靠近我,“小助理,有的時候呢,說話不要太硬氣了。”
她靠的太近了,我忍不住往後倒,卻被她一隻手撐在了我的腦後,控制着我的行動。
周幸身上的味道毫無保留地朝我侵襲過來,我皺了眉,說:“我有名字。”
“小白?”
“藍白蕊。”
她啧了一聲,“姓藍啊?假名吧?”
我抿唇,沒說話了。
她又笑了,“别生氣,開個玩笑。”
周幸終于放開了我,說:“這個地方太亂了,本地人都不敢一個人瞎溜達,你還喝醉了到處跑。”
“我沒醉……”
周幸點頭,并沒有反駁我。
“我媽這次是跟上頭合作的,藍影港太嚣張了,總是要治一治的。”
聽到這,我的眼睛亮了一下,“怎麼治?動手嗎?”
周幸看着我挑了挑眉,“你好像很期待?”
“也沒有,就是……好奇。”
“不知道,可能吧,能談還是得先談。”
之後,周幸不再回答我任何關于藍影港的事情了,一旦安靜下來,思緒便忍不住亂飄,腦子又控制不住的想到了藍皦玉。
直到上了飛機,周幸才告訴我,藍皦玉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去張家的宴會。
一股無名火突然湧上心頭,我有些無語又有些生氣地看着周幸,“耍我?”
周幸笑着說:“倒也不是耍,剛開始我也不知道,這是後來她說的,為了拍戲推掉了所有的活動,也就是說這幾個月她會一直待在島上,甚至過年也不回去。”
“那你現在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次回去,我恐怕不會上島了。”
“你……周幸!”
周幸突然笑出了聲,“這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吧?還挺好聽。”
是不是第一次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手邊有個水瓶,我恐怕真的會控制不住再一次砸到她頭上。
見我生氣了,周幸也不笑了,繼續說,“騙你的,會回來,一聲不吭地把你從藍皦玉身邊帶走,總要完璧歸趙吧。”
我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切如常,沒有什麼情緒,可是此刻,我突然開始看不懂她了。
從她出場就說要追求藍皦玉,後來又莫名其妙轉變了目标,再到現在說什麼完璧歸趙。
我好像是被她玩弄在鼓掌中的老鼠,被推來推去,不得安生。
“你别這麼看着我,挺滲人的。”周幸又說道。
我垂下眼眸,沒再看着她了。
“你知道嗎?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