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礙眼的人。
賀宣帶着姜延初,先在明月酒樓吃過中飯,再一起拿着風筝去外面放玩。
兩人選的地方開闊,賀宣逆着風,一路将風筝放飛,待風筝迎風飛起,就小心控制絲線,讓風筝在空中保持平衡,等整個風筝都平穩下來,就轉交到姜延初手裡。
姜延初握着綸軸,歡喜的提拉絲線,看着風筝飛在天上,這風筝是燕子形狀,燕尾上拖了兩根長長的布條,在姜延初扯動下,時而左右搖擺,時而高低晃悠,再或迎着風向轉圈。
發上點綴的淺色流蘇伴着他動作,一下下甩動不停,蹁跹若蝶,賀宣安靜站在一旁,看着姜延初跟小孩似的,真把這風筝當隻燕子在玩,不自覺展出笑意……
另一邊,賀家衆人在賀宣走遠後就再尋不到賀宣身影,想直接留在書院外等着,看賀宣回來上課,卻直接被鄲久安趕走,警告他們不許再站在那蹲守賀宣。
賀家人無法,隻能遠離知行書院,卻又不願就此回去,還是杜氏開口,“爹,娘,我們不若就先在這裡擺攤,小弟之前一直想讓我們把攤擺到縣裡來,或許看到我們照辦,就主動回來了呢?”
“這,這樣?”賀老太顫抖着聲,仔細一想,确實有這個可能,當即拿錢找了車夫,快速回青山村把擺攤需要的東西拉過來,站在樹蔭下開始擺攤,她這一來一回費了許多時間,待到攤子擺好,已然接近下午。
賀老太卻并不覺晚,招呼着攤子,積極的讓賀家大哥二哥在旁邊叫賣,三個小娃娃也得了令,不停的拉着過路之人,不為賺多少錢,隻為把他們擺攤的消息散出去。
兩天後,賀宣坐在教室,聽着身旁學子談論,“聽說了嗎?城西那邊多了一個新攤,說是擺攤賣東西,但東西沒怎麼做,一直拉着人說要賣。”
“聽說了,”另一學子颔首點頭,“還有他們要賣的那個東西,說什麼臭豆腐,黴豆腐,豆腐都發黴發臭了還怎麼賣……”
“對的對的,”還有個學子也圍上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他那個臭豆腐,我早上路過時正遇到他們從壇裡把那豆腐拿出來,味道确實很臭……”
“這麼臭還拿出來賣,你們說他們是不是瘋子啊,”衆人都談論起來,“可看他們擺攤的樣子又挺熟練正常的,不像瘋子啊……”
聽到衆人說賀家人是瘋子,王子進神色微變,想要開口,卻又看到賀宣,想起姜延初獨自走到縣裡的苦狀,默默把話咽回去。
罷了,是賀大娘先欺負小九妹妹,隻賀家其他人就有些無辜了,然後王子進又想到張誠身上去,張誠也是,這些天一直嚷着鬧着要退學,姑媽天天在家抹淚,都不知道該怎麼勸。
賀宣靜靜坐着,并不把賀家人的消息放在心上,待到上完一天的課,就直直走出書院,到院外左拐第二個攤子買上張漂亮的糖畫,拿着走向明月酒樓。
而後将糖畫遞給早早等着的姜延初,再拿過賬本,開始算今天的賬,姜延初捏着糖畫,緊緊偎在賀宣身側,一邊小口小口的啃吃,一邊看賀宣算賬。
賬目從上到下,賀宣挨着挨着的算,算完一面,翻頁,望向旁邊已經将糖畫咬去一半的人,開口,“甜嗎?”
姜延初整個一笑,猛地吻向賀宣嘴唇,與人唇瓣相接,然後快速退回去,抿着嘴,“給賀宣嘗過了,賀宣覺得甜嗎?”
賀宣微微舔唇,有一點甜,但,賀宣伸手,輕捏下姜延初臉頰,“不是說過了,男女授受不親,不能随便親别的男人?”姜延初自來到縣裡後,就總喜歡親他,怎麼說都不改。
“賀宣不是别的男人。”現在,姜延初也是這個樣子,“我喜歡賀宣,就要親賀宣,還是說……”姜延初忽地瞪起眼,盯着人,聲調委屈,“賀宣嫌棄我?”
“沒有。”這小祖宗,賀宣無奈,再不敢多說什麼,隻順着他,專心低頭算賬,姜延初則繼續貼靠在人身上。
縣城最西,賀家人已經擺了幾天的攤子,都沒有等到賀宣過來,隻能主動開口詢問四周可有知行書院的人,問他們知不知道賀宣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