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小孩見有生人來,各個都哭喊着跑回了屋子,就在宴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就有兩三個壯丁和一群婦女将他們圍了起來。
帶頭的人長得便是蠻人的相貌加上一身蠻人裝束明顯就是北夏人,他對宴徽說了許多,宴徽基本上聽不懂,他隻能零星的聽懂幾個詞。
“刀?”宴徽看着眼前這個比比劃劃的人,心裡有些疑惑。
這些村民手無寸鐵,也隻是将他們圍住,似乎并沒有别的意思,但他們找自己要刀,宴徽并不理解。
宴徽疑惑的将□□解下,那人又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人們忽然把路讓開了,來人是一位老人,穿的棉布衣裳,衣着打扮和樣貌看着都不像蠻人。
果然,下一秒宴徽就聽老者用着官話問他:“你們看起來像是北玄的兵,到我們這兒做什麼?”老者眉目慈祥,但此刻卻是警惕的。
宴徽指了指背上背着的人:“這是我的上司,我與他受了傷,又在雪中迷了路,他情況實在是危急,還請諸位高擡貴手留我等暫住兩日,将來必有重謝。”
老者皺了皺眉,轉身與身後的蠻人村民用他們的語言說着什麼,他們說了好一會老人終于轉過身對宴徽道:“進來吧,有一間空房,給您暫住幾日,但是你們要保證不會讓兵打到這裡,至少是北玄的兵。”
宴徽應了,他跟随村民進了村,又看到一些婦孺,有些也是漢人的打扮。到這裡宴徽哪還有不明白的,這個村子定是地處兩國交界處,蠻人與漢人混居。
一路走着,被掩埋在大雪下的村子破敗不堪,沒有什麼生機,村裡随處可見的是老人婦女與小孩,男子少的可憐,想來是都被蠻人抓去充軍了。
突然,老人停下腳步,轉身對宴徽說:“你是閹人吧?”
宴徽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他沒有突出的喉結,聲音也比尋常男人尖細,加上他盔甲下穿着的也是宦官的衣裳,不過被人這樣直接戳了痛處,他還是有些不舒服。
“是……”
“卻也罕見。”老人繼續帶路,繼續說着:“再早個十年吧,那時候的監軍可從沒有一個會真的上戰場打仗的,總兵都是将他們好吃好喝的供着。”
這個宴徽是知道的,那時他年紀尚小,才十幾歲,還在司禮監,剛剛被玄蕭一個外臣看中,從司禮監調到了禦馬監,他還被授權處理了一個吃空饷的監軍,那監軍便是屢屢摸黑胡亂參徐總兵的人。
“您是軍中之人?”到了地方,宴徽背着戚戎進了屋,問了即将離開的老人一句話。
老人停了幾秒:“早就不是了。”
“您想回去看看嗎?”
“不必了,但若是可以,老朽希望你能替我給徐大人帶句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