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我沒陪你喝過酒一樣”蘇溪沓說,“是誰非要拉着我買醉的?”
“切,是誰第一次喝酒,吐得稀裡嘩啦,回不去了,大半夜一個電話把我叫出去的?”
元蕊翻了個白眼,“咱倆誰也别說誰。”
蘇溪沓慫了一秒,又支棱起來。
“啧,好好好”
路過一棟樓時,元蕊看着手機,有些心不在焉的聽着蘇溪沓叽叽喳喳說的話。但沒一會兒,她耳邊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蘇溪沓瘋狂的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往前看。
元蕊不明所以的擡起頭,本想說蘇溪沓幾句。
可下一秒,她愣住了。
陽光直刺她的眼睛,漲得她生理性疼痛,流下了眼淚。
可直到模糊的一瞬,她才反應過來,急忙轉過身去,蘇溪沓被她拉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喂,那可是……言懷謙诶!”
最後四個字,蘇溪沓說得超小聲,基本隻有元蕊聽見。
“……我知道”元蕊慢了半拍回答她。
蘇溪沓一人扭過頭,去看那個白衣青年,身姿挺拔如松,氣質疏冷,旁邊的女生同他搭話,他也偶有話語。
一如從前的沉默寡言。
那邊的嘻嘻哈哈,順着風,慢慢爬向元蕊的耳畔,叫她有些在意。可她到底沒有回頭去看。
蘇溪沓發現好友異常,沒說什麼,隻是拍拍她,低語:“你要是不想見他,就先去食堂等我吧!”
元蕊點頭,然後跑開了。
蘇溪沓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笑,落落大方的往前走。
“你們也是新生嗎?”
狄徇一聽聲音就興奮起來,一轉身,就見一個身形高挑的美女站在他面前。
“是的,是的。你也是新生嗎?”狄徇問。
“啊,我是,但我不是你們學校的。”蘇溪沓友好的笑笑,“我朋友才是。”
狄徇有些失望,“啊”
“怎麼很失望?”蘇溪沓撩了撩頭發,笑得愈發燦爛了,“你們隔壁的那個帥哥,他……”
狄徇瞬間get到了她的意思,心道:又是一個想要摘高齡之花的,無知少女。
“同個宿舍的哥們,認識多年了。”狄徇道。
“你們感情挺好的,還考上了一個學校。”蘇溪沓有意無意的把目光撇向言懷謙那方。
一旁的另一個男生明顯也注意到了,開口道:“你是要加微信啊?去呗!”
蘇溪沓沒反應過來,張張嘴,“啊”了一聲。
恰在這時,那個一直不屑搭理的言懷謙終于扭頭,淡淡撇了她一眼。
像是在說,這麼拙劣的演技,你也演得下去。
這像極了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激得蘇溪沓破了防。
隻見她又是一笑,“加微信嗎?”
“看你恨不得吃了我,怎麼會是真心實意想要微信呢?”言懷謙反問。
蘇溪沓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美女的形象,咬緊牙關,說:“呵,柴肉誰要吃啊?給狗,狗都不要。”
“你的意思是你是狗?”言懷謙繼續刺激道。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蘇溪沓萬萬沒想到,這人就是這麼欠罵。
怒火順着她的胸膛蔓延到了臉上,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黑。最後氣急到反笑出來,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然後把手機遞給他,幽幽地說,“愛加不加,沒人逼你。”
屏幕是一幅畫,很是普通,簡單樸素的線條勾勒出了幾人的特征。夕陽下,她們笑得燦爛,一派歲月靜好。
言懷謙看見,有些怔愣,難得的出了神,“這是……”
蘇溪沓注意到了,不以為意道:“啧,葉憶柳畫的。”
言懷謙三下五除二的搞定微信,說:“發我。”
“不行”蘇溪沓反應過于大,一把奪過自己的手機,重重的重複了一遍。
“不行。”
言懷謙如葡萄般的眼睛有了絲不解與困惑,追問:“很寶貝?”
“……”
蘇溪沓詭異的沉默了。
這時,一旁的狄徇弱弱的來了一句:“原來你們認識啊?那言懷謙,你不得介紹介紹”
“算了算了,指望他來說,還不如我來呢”蘇溪沓豪放道,“我是他發小,是京舞的。”
“京都舞蹈學院?”鄭冬淩驚呼,“那你的實力與天賦很強嘛。原來還是個大佬。”
“害,一般般吧”蘇溪沓謙虛道。
“那你還沒說為什麼不行呢?”言懷謙冷不丁插了一句。
“你能不提這個話題了嗎?”蘇溪沓無奈了,“就讓這個話題過去吧。好不?”
“所以我不明白啊?”言懷謙嚴謹的回答,“比如這幅畫上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是少了東西。”
蘇溪沓幹脆承認了,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千萬别打我,也别激動”她先打了一劑預防針,“創作者再三強調不能給你們,不然我會死得很慘的。”
言懷謙從她寥寥無幾中,猜到了創作者是誰。
“……元”他剛說一字,蘇溪沓的眼神就像刀,銳利的刺向他,就差把他千刀萬剮了。
“你避着一點兒……”蘇溪沓叮囑他一句,就要轉身離去。
“她……”言懷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出來了,“是在這個學校嗎?”
“對啊”蘇溪沓沒有藏着掖着,“不過看來你們和好不了了。”
她留下這一句話,翩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