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公演的考核難度遠比第一場難,這期間他們要進行三次全面考核,如果有一項不達标,就沒有機會上場。
這次的分組對于張尋來說過于邪乎,雖然說是系統自動安排的,但還是讓他不爽,因為除了他以外的三個人都是遊走于倒數的排名,倒不是名次低的人有意見,而是這幾個人幾近放棄了。
今天是他們四個人第無數次一起練習走位,然而無論練習了多少遍,仍然沒有顯著的效果,幾次下來,讓他們本就搖搖欲墜的自信心徹底崩盤。
由于訓練高強度,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蒼白的臉上泛着病态的紅,徐沉起來更明顯,他大剌剌的揮手示意放棄,而後癱坐在地,悶悶的說:
“現在這麼拼命的意義在哪啊,反正也上不了場。”
一旁的許澈也附和了起來,“是啊,訓練就一星期的時間,之後還要進行全面考核,考核不過就沒法上台,這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原朝夕則是沉默的收拾好了自己衣服,水杯,準備離開這裡。
“就這麼笃定自己上不了場嗎?”張尋問道。
“不是,我們的能力你看不到嗎?”一直緘默的原朝夕被張尋的話點到火了,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人無論是能力還是天賦上,都比自己高出一截,可偏偏越是這樣的人,越要一次次警醒他。
徐沉譏笑了一聲,随後起身就把音響關掉了,冷冷的說:
“你承認吧,和排名墊底的人分到一個組,很惱火吧?”
張尋蹙了蹙眉頭,沉聲說:“好,我現在就去申請c組放棄此次公演,你們也會在下一次的順位發表如願淘汰,這樣一來,也沒有人會栽培你們,更沒有觀衆注意到你們,這樣的結果,是你們想要的,對嗎?”
他們三人霎時不說話了,臉上都閃過一瞬的錯愕。
此時此刻的氛圍稱得上壓抑,每個人都可以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疲态,厭煩,原朝夕低着頭,死死咬着嘴唇,他猛地上前抓住張尋的手。
張尋果不其然把他的手甩開了,诘問道:
“你這是做什麼。”
“别…去。”他的眼眶似有淚水在打轉,但整個人卻又倔強的不像話。
“你們現在的表現就是逼我做這些。”張尋說。
“可是我也很難啊,我就短短訓練了四個月就被公司送來這裡了,什麼都跟不上,上課也聽不懂,肢體也僵硬,你以為我真的不努力嗎?自從公布排名後,我一刻不敢懈怠,别人練三個小時,我練六個小時,這些歌詞,舞蹈動作,就像是蛆蟲一樣侵蝕我的大腦。”原朝夕的嘴唇被他咬破了,話說到後面斷斷續續的,眼淚也斷了線一樣抑制不住。
許澈和徐沉二人面面相觑,面對這樣的場景他們也不想在多說什麼。
張尋拍了拍原朝夕的背,說:
“算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許澈對徐沉說:“哎…走吧。”
張尋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原朝夕也不願意走,他吸了吸鼻子,帶着一點哭腔小聲問道:
“你能教我嗎?”
其實有一瞬間,張尋看到原朝夕小心翼翼的模樣恍惚想到了曾經的自己,他幾乎是下意識說:
“可以。”
在幾次糾正下來,張尋發現原朝夕的學習能力其實并沒有那麼差勁,隻是基礎功比較薄弱,很多最簡單的東西他也理解的朦胧不清,在一套完整的動作可以流暢進行下來後,原朝夕對着鏡子破天荒的笑了。
訓練這幾天下來,這是張尋第一次看到隊友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原朝夕平素不愛說話,這會兒和張尋熟了一點就變成話唠了,在回宿舍的路上喋喋不休的,“話說你今年18歲啊,你幾月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