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楊嘉恩和陳春慈在去往教室的路上,偶然路過了錄音室,張尋正戴着耳機,全神貫注的盯着電腦,手裡不停的在編寫曲子。楊嘉恩又忍不住打趣陳春慈。
“當年你看不好的學生,如今卻正在熠熠生輝呢。”
這三年,每個人都在感歎張尋暴風式的成長,他從不叫苦叫累,還利用課餘的時間去作詞作曲,一頭腦把自己紮進的事業中,久而久之,他用自己的行動打破了别人對他的偏見。
陳春慈“哼”了一聲,撫着自己的大肚腩揚長而去了。楊嘉恩總是恥笑他的不坦誠,因為她心裡最清楚陳春慈在公司為了張尋争取了很多次機會。
眼看着就要到年會了,bright這兩天訓練時間更是誇張,哪怕是休息日,他們也像是脫節了社會,就連賀子期也不再搗鼓他的小金庫了。
楊嘉恩嚴詞中止了他們的訓練,說:
“知不知道要勞逸結合?你們這樣練下去到了正式演出的那一天身體垮了怎麼辦。”
“還有,張尋你知不知道最近有多少人跟我反應你的架子鼓很擾民。”
張尋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鼓棒,賀子期和吳子兮難以抑制臉上幸災樂禍的神情。
“告訴你們個好消息,你們的師兄也參加了這次年會,現在在場館内彩排呢。”楊嘉恩說。
張尋猛的站起身,方才他視作珍寶的鼓棒險些掉在地上,他急切的問道:
“可以去看看嗎?”
楊嘉恩第一次見到張尋如此焦灼的神情,怔忡的說:
“當…當然可以了。”
“喂,張尋你等等我們啊。”吳子兮還沒來得及安頓好貝斯,張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是去看彩排,可是張尋卻挑了個逼仄的位置,悄無聲息的坐下,生怕别人瞧見他。吳子兮拉着張尋就要往前走,滿臉不解:
“那麼大個場地,你坐這麼遠幹嘛?這能看得到啥。”
賀子期見兩人萬般推阻的樣子,一邊無奈張尋的不争氣一邊又覺得吳子兮沒眼力見,兀自挑了個靠前一點的位子坐下。
在海外發展的這三年他們不光是為了揚名立萬的,zero的台風比從前更自由灑脫,已經不需要注重過多的技巧,隻是簡單的一首歌就能讓人亂了視線。
“我們什麼時候也能到這種程度就好了。”吳子兮默默的嘀咕着。
賀子期也莫名鼓起了士氣,“要做就做獨屬于bright的舞台,不跟别人比,跟昨天的自己比。”
“又來了又來了,毒雞湯。”吳子兮翻了個白眼。
張尋的目光始終追逐于宋炙,别人都在鑒賞舞台以此學習,他的目的卻一點都不純。宋炙太抓眼了,明明穿着極為簡單的白t,水色牛仔褲,仍然将舞蹈诠釋的優雅但不失力度,比起将他形容成灼灼桃花,倒不如說他是傲立于雪的寒梅。
嚴冬不會阻止他綻放,永遠生生不息。
“诶,那不是小師弟們嗎?”葉蕪楠指了指他們的方向。
宋炙正拿毛巾擦着汗,聞言他看向葉蕪楠指的方向,心中一頓。他還未看清張尋,那人就匆匆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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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會這一天,bright是壓軸出場的團體,此時台下的觀衆都有些倦怠了,大多數人都不熟悉“bright”這個名字,不少人已經在開始翻閱手機了。就連主持人對控場也逐漸不上心。
他們正式上場時,台下的掌聲稀稀拉拉的,許多人都是為了zero而來,bright的名字被淹沒于人海,他們早已料到有這樣的結果,可這并不能使他們打退堂鼓。
由于他們是校方請來助興的,工作室并沒有提供多麼華麗的服裝,妝容更是寡淡到隻打了層底。雖然條件簡陋,但勝在三人先天條件優秀,倒有幾分松弛的意味,更符合樂隊的風格。
觀衆們在看到前十幾場精彩紛呈的表演後,看到這樣一支簡陋的樂隊,目光有片刻的駐足。
【emmm…這組合看起來待遇不行啊。】
【這幾個小孩長得是挺好看的啊。】
【不認識,不關心。】
【感覺現在就可以走了。】
【顔值挺高的,表演估計沒什麼看點。】
“觀衆朋友們好,我們是bright。”
“我是吉他手賀子期。”
“我是鼓手張尋。”
“我是貝斯手吳子兮。”
三人做着再簡單不過的介紹,不再執着于用花哨的說辭吸引觀衆,他們要把自己沉浸于舞台中,管他什麼流言蜚語,冷嘲熱諷,所有的情緒都寫在這歌中。
架子鼓激烈的開場驚動了觀衆,随之而來的是吉他與貝斯的碰撞。三者合二為一,引得觀衆紛紛駐足。主唱用溫和磁性的聲線诠釋了這一首犀利的歌曲,場面一下子被點燃了。
【又是一年大雪紛飛的季節
面對面搭雪球的人不再是你我
紙醉金迷的世界把你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