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氛圍的林皓天很快就被梁柏給拉了出去,将病房讓給“久别重逢”的小情侶。
隔着玻璃窗他們二人都能看到金谕和梁榞在親密地交談着什麼,見狀林霸總也朝着二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笑着笑着,他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下來,一擡頭冷不丁就對上梁柏似笑非笑的臉。
印象裡這位鄰家大哥哥一直是個好脾氣的人,小時候林皓天和梁榞沒少做出格的事,但梁柏從未責備過他們。
可現在,林皓天覺得梁柏的臉不知為何變得扭曲起來。
“梁柏哥,你們今天還順利嗎?”他瑟瑟發抖地詢問道。
換來的是梁柏的咬牙切齒,“當然順利,那個兇手沒怎麼掩飾就供認了罪行,尤其還供出唆使他犯罪的主犯…”
“聽說那個人是你男朋友?他與小榞和小金有什麼過節嗎?”
“我還聽說,你正準備幫他找關系逃到國外去?”
林皓天被這一串疑問搞得百口莫辯,他徒勞地張着嘴,不知應該從哪一句開始辯駁起。
自肖白出現在金谕病房之後,他就沒再見過那人,這段時間也沒騰出手去追查他。
可現在經過梁柏一提醒,林皓天才察覺出問題所在。
雖然他對肖白還有些殘留的感情,可這種錯亂的感情抵不過那人所做下的惡,所以林皓天紅着臉委屈地向梁柏保證,一定會給梁榞二人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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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現在的小情侶沒時間管那些糟心的事,梁榞此刻在回味着金谕溫柔的擁抱。
他看着被陽光灑滿身體的金谕,覺得一直以來懸着的心徹底滿足下來。
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一直這樣注視着那人,直到地老天荒。
而金谕對這種黏着的視線也并未表現出反感,他仔細感受手指觸摸在梁榞身體上的觸感,心情也有些激動。
“你在想什麼?”
又想朝金谕處貼貼的梁榞開口,他看起來瘦了很多,說話也有氣無力。
見此,金谕也沒有心情逗弄梁榞,他指着一旁被鋪好的病床趕人,說“你先躺好,我就告訴你~”
可好久沒見到金谕的人又怎麼會善罷甘休,梁榞硬撐着不願放開,大有想直接粘在戀人身上的沖動。
不過較真起來,這個“戀人”實際是有水分的。
在梁榞理直氣壯地喊出,“你是我男朋友,讓我抱抱怎麼啦?”的時候,金谕不禁挑眉故意冷笑道。
“男朋友?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
一句話就将梁榞釘在原地,他仔細觀察着金谕的表情,發現那人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而結合方才的總總行為,他深刻地意識到在每一下肢體接觸後,金谕都會有短暫愣神的表情。
“我…你…”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男朋友!這是你在前一段失憶時承認的!”梁榞心虛地說道,他眼睛轉着一副思考對策的模樣。
他的表情幾乎快把金谕逗笑,在氣氛凝住許久之後,還是熟悉地動作使二人破冰。
金谕使勁揉了揉梁榞的腦袋,到底是沒反駁他那句話。
的确是确定了關系,即使前一段自己記憶有些缺失,可甜蜜的感覺騙不了人。
尤其是面對梁榞那張微微揚起的笑臉時,金谕破天荒主動地輕輕吻了一口。
在以後的一段時間,梁榞逢人便炫耀起自己的男朋友,直到将梁母,梁家大哥及林皓天等人的耳朵都快磨出繭子後,他終于等來了出院。
梁榞沒想到的是,他出院後的第一個驚喜就是金谕夥同他家人給予的。
明明說好是家宴,可當梁榞站在門口時,出來迎接他的正是今天說工作太忙沒時間見面的金谕。
“你怎麼在這裡?”
金谕面對梁榞誇張地詢問,故意沒有理他,隻是随手接過了他手中的禮物,另一隻手則直接牽住門口發愣的人。
“歡迎回家,梁榞。”
他可不是突然出現在這裡,反而這場聚會的主導人員就是金谕本人。
當梁榞還在病房裡與夢魇作鬥争時,金谕就已經提前見過了家長。
面對他的到來,記憶裡那個“嚣張跋扈”的女人顯得十分疲憊,她先是感謝了金谕一直以來的陪伴,然後又為自己有意演出的“惡婆婆”形象鄭重道歉。
金谕原本也沒有特别生氣,隻是對梁母小兒科的行為表示不理解,在把話說開之後,他也順着接受了道歉。
梁榞這次受傷,可以說有一半是金谕的原因。
不管是車禍當時梁榞對自己的撲救,還是肇事者是追着自己而來的事實,都不能讓金谕心安理得地“隐身”。
所以在梁母鄭重地道歉之後,金谕也表達了自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