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幫幫我,幫我澄清好嗎?”
“我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能看着你把我心血毀掉。”
他聲音嘶啞,可鉗制人的手卻越發用力,金谕努力掙脫,卻發現更令他崩潰的一幕。
此刻陳易之的手上,包裹着黏糊糊的一層粘液…
那不知名的白色粘液被抹在黑色外套上,留下清晰的印記,甚至還有更多順着兩人的接觸面,一同流到金谕的皮膚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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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用力推開瘋子的金谕,俯身便是一陣幹嘔,他不敢用手去碰口鼻,隻能任由喉嚨痙攣将自己逼出淚光。
即使脫下外套狠狠地在皮膚上擦個不停,卻仍甩不掉那種未知名的粘膩感。
這種不确定的“肮髒”幾乎快将他逼瘋…
而被林皓天大力推到一旁的陳易之也沒有好過,他被掐着手腕按到牆上質問。
可面對同樣激動的霸總,他一口咬定那隻是常用的塗料,讓人連譴責都無從下口。
“叫保安!”林皓天朝門口走動的人吼了一嗓子,可吼完也沒見人發出動靜。
他擡頭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梁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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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梁榞,入眼便是一片狼藉。
他先是掃過拉扯中的林皓天與陳易之,而後才注意到在角落裡背對着他的金谕。
“你怎麼了?”梁榞輕聲問,同時小心翼翼地繞到金谕正面。
一見他接近,垂頭站着的人便是一縮,他的雙手蜷縮在兩側,上面都是被擦紅的痕迹,仔細看來,正在微微發抖。
梁榞看着那些紅痕,瞳仁狠狠一縮,幾乎是下意識就想拉起金谕的手。
可面前人的狀态實在太不對勁,仿佛脆弱蒼白得碰一下就能碎掉,即使他急得發慌,也不敢輕舉妄動。
“沒事了~”
“我是來接你回家的,你擡頭看看我啊~”梁榞柔聲與金谕說着話,一步步慢慢接近。
直到他的手拉住西裝的另一側,想設法通過拉動衣服來帶金谕動作。
林皓天此時也屏住呼吸,印象裡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好友失控的樣子,可一旁偏要有人煽風點火。
“怎麼有人會因為被碰到,而抖成這樣…”陳易之在背後小聲說。
剛才林皓天的反應有些令他失望,沒想到他會這麼維護這個金助理。
而同樣的,他也沒想到金谕這麼不禁吓唬,隻是一點點惡作劇就将人搞成這樣。
原本他的劇本是兩人撕打起來後,自己不敵,來攥取林皓天的同情,可如今等來的是林皓天冷漠地驅逐。
“你先離開這裡吧,公司會給你書面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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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榞沒理會錯開的兩人,他的全副身心都放在緩緩擡頭的金谕身上,兩人的目光彙在一處,未曾擦出一點火花。
“回家…?”
剛剛從驚恐狀态脫出來的金谕聽聞,也認同了這個提議,他覺得唯有家才是安全的地方。
在陳易之撲過來的瞬間,他覺得自己呼吸都快暫停,那手上的液體像是沾滿令人恐懼的細菌與疾病。
在那手與他身體接觸之後,更感覺有什麼東西長着腿爬上自己皮膚,鑽進自己血肉,讓他止不住想逃離。
而現在,他隻能盡量體面地挺直肩膀,朝門口三人微微颔首後轉身快步離開。
“我先回去了,再會。”
林皓天剛想去追,卻被梁榞和陳易之兩人雙雙攔住。
梁榞狠狠瞪了那對狗男男一眼後,自己朝着金谕離開的方向追去。
一邊跑,一邊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在地下停車場攔人。
果不其然,待梁榞趕到時,正看到與司機隐隐對峙的金谕。
“你的狀态不适合開車,我可以帶你回家。”梁榞偷偷示意司機後退,自己則慢慢上前。
他繼續保持着和緩的聲音,在車燈的照映之下顯得别樣溫柔。
如果金谕此刻擡頭,便能看見那對永遠噙着笑的酒窩裡溢滿了苦澀,就像是梁榞能感受到他周身的痛楚。
這個人的腰闆還是挺直,臉色除蒼白外也無其他脆弱,可那不易察覺的微小顫抖,卻每一下都點落在梁榞的心上。
“不用麻煩了,請讓開。”
似乎是思考過一瞬,金谕開口便是拒絕,他往左一步想錯開人,可又被執着的司機堵住。
梁榞急在心裡,又不敢去拉人,隻好再次出聲,開口卻成了威脅。
“金谕,你也不想這個樣子被别人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