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将人安撫下,可那人體溫過高的皮膚與自己脖頸貼在一起的顫栗至今不退。
即使現在,金谕也試着用自己的手去摩挲那一小塊皮肉,也仍覆蓋不了那種奇異的感覺。
于是隻好用酒精棉片覆蓋…
一瞬間的涼意将内心的異動驅散,金谕咬着嘴唇,用力将脖頸都揉搓一遍。
直到頸間脆弱的皮膚被擦得泛紅,他才仿佛松了口氣。
可當他掏出剛剛被刻意忽略掉的手機,一眼看到林皓天明晃晃的來電後,本來壓抑的火氣突然又竄高。
如果不是為讓這白癡霸總死心,他也不會頭腦一熱紮進這漩渦中去。
現在又給自己留下一堆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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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緻做了十五組深呼吸,金谕終于忍住想要“刀”人的欲/望…
當他踏出浴室之後,勉強有勇氣面對“爛攤子”本人。
還歪倒在床上的梁源現下乖得很,似乎趴下就沒再動過,可這并不影響金谕經過時被他準确無誤地抓住衣擺。
一邊抓,一邊還在嘴裡哼哼唧唧不知說些什麼。
好在金谕也不算太關心,他嫌棄地扯過衣角,單手撫上梁榞的額頭。
熱潮已經褪去,手下隻有一片溫熱光滑的皮膚,這讓他稍稍放下心來。
為保證無事,金谕還拉起梁榞那截不老實的手腕,去感受指下脈搏的跳動。
很好,不再發熱,脈搏也跳得歡快有力…要比自己這打工人身體好得多。
這令倒黴的金助理有些氣憤,他便想要戳戳梁榞那白淨的俊臉洩憤。
可還沒動,作案工具便被沒收。
一根小指虛虛地環在他手指之上,明明脆弱,卻似有很重的力量,直接限制住金谕的動作。
就這樣,金谕安靜坐在床邊許久未動,久到林霸總的電話都來過兩輪之後,才選擇離開。
離開前,他照例拿出酒精将自己裡裡外外噴上一遍,順便還将室内的景象拍下傳至備忘錄。
搞定,可以回去戰鬥了。
在飛車黨技能的加持下,隻用了二十分鐘便趕回公司。
金谕在前台工作人員熱切的目光中,雄赳赳氣昂昂地沖進林霸總的辦公室。
推門,關門,鎖門,動作一氣呵成,可轉身卻發現室内空無一人。
【你人呢?】
金谕給林皓天發送一條信息,可直到他回了自己辦公室後不久後,才傳來回應。
【這幾天我外出考察,有事電話聯系。】
考察?簡直是玩笑話,金谕翻着備忘錄可沒發現自己給林皓天訂了什麼考察行程。
而現下疑惑的,顯然不隻他一個人。
睡了一覺,勉強找回自己四肢控制權的梁榞,此刻正縮在柔軟的床褥内發呆。
身體上的變化讓他羞于見人,陌生的住宿環境更是不斷提醒着他不能失态。
之前的事情他記起的不多,大片破碎的記憶都與自己和金谕有關。
他好像記得自己英勇地阻止了伸向金谕的“鹹豬手”,并且一直在用生平最惡毒的語言詛咒每一個企圖貼近金谕的男人。
隻是效果不太好,記憶中那大片的粉色還是将金助理包裹住…
想到這裡的梁源險些又陷入混沌,為轉移注意力,他擺弄着手機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卻發現微信界面上有條最近的好友申請。
【帥哥,我想和你男朋友認識一下,謝謝。】
這不知名的人還挺禮貌,就是不知道自己應該上哪兒去變個男朋友出來。
梁榞帶着好奇通過了那條申請,點進朋友圈便得以窺見那人過于豐富多彩的紛亂日常。
在兩小時前他還發了朋友圈,梁榞看着那幾張色調熟悉的圖片,記憶終于緩慢回籠。
包括他誤入的那間令人大受震撼的房間,與女模特發生不雅糾纏的陳易之,坐在金谕身邊的那個妖娆男人。
以及…
他自己是怎樣倒在金谕懷裡蹭個不停,甚至還差點失手将金谕上衣撕爛的…
想到這裡,梁榞徹底放棄思考并将頭也埋進柔軟的被子裡。
怎麼辦?他有理由相信下次再見面,金谕可能會直接一刀捅上自己。
要不先打電話道個歉?
思索再三的梁源決定行動,可甫一接通,電話便迅速的被金助理無情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