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林右一掃被油到的郁悶,瞬間開朗。
“所以說,今天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
她饒有興趣地走近了一步。
瓷白的面孔上,彎翹的睫毛拉出一抹向上勾着陰影。
“元起。”
同樣瓷白的手腕漏在林右的眼前,她還有一瞬間的怔愣。
在對方面露不解的歪頭後,林右連忙握住,“林右。”
溫潤的觸碰還沒有消失,林右轉過頭看見這個犄角旮旯裡居然有一盆綠植,難怪有一股濃烈的植物氣息沖進她的鼻腔,主辦方還挺有心。
“你也來參加比賽嗎?”
林右收回手問到。
“不,我負責安保。”
他挺了挺胸膛,林右這才看到他胸前别着的工作牌。
“世娛公司保安組。”
林右支着腦袋,将牌子上面的字念了出來。
“世娛公司還有專門負責安保的部門啊,對了上次護送的榮嘉也是世娛公司的人,你們這工作待遇怎麼樣?我畢業了能不能應聘上啊?”
元起失笑,“我們這可不收設計專業的學生。”
“我就是來湊數的,”林右揮了揮手,“普通軍校生而已,動腦子的事太費勁,我就負責出力。”
元起還要再說些什麼,他突然擡手摸了摸耳朵,“我得去巡視了,再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發餐,提前去排隊可以吃上熱的哦。”
轉身交錯的瞬間,林右突然擡手拉住了被制服包裹住的勁瘦手臂,感受到手裡的肌肉瞬間繃緊的林右,耳朵不自覺地一抖,“那個……食物再哪領啊?”
不留痕迹掙脫桎梏的元起,重新提起笑臉,“就在東側,材料間的旁邊,照着這條路往出口走就能看到。”
林右看着遠去的背影,戳着角落裡孤單單的綠植,嘴裡不住的嘟囔:“面癱嗎?真可惜了。”
就在這盆弱小的綠植被折騰地七零八落時,上邊飛來了一個鷹眼鏡頭,在普通人面前幾乎察覺不到的動靜,到了林右這裡就十分明顯了。
她頓住揪葉子的手指,心虛地縮回手,插在口袋裡往材料間走去。當然轉身的這一刻随手打開了直播界面。
不出所料,她的這種破壞植物的行為被衆人抨擊了,當然也有為她說話的。她肯定地點了點頭,這位網友說的有道理,這種惡劣的條件之下,選手們有些許緊張是可以理解的,那這一位“噴子”說得就有失偏頗了,什麼叫被平平無奇的保安訓斥了,所以心裡不平衡,還要拿植物出氣,這她就不贊同了,首先她沒有被訓斥,其次,雖然有些面癱,但不能昧着良心說平平無奇啊。這群人耳朵不行,眼神也這麼差?
林右設置好匿名後,挨個給他們舉報了。
直到這間直播間的彈幕肅清到她認可的範圍之後,她才停下動作。
這時廣播也開始播報了,餐食供應開始,而林右因為比廚師來得還要早,于是第一份熱氣騰騰的餐食在廣播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被她成功拿下。
隔間的門陸續打開,走道間的人流大了起來,逆着人流的方向,林右端着兩份餐食往最末端的隔間走去。
大量烹饪出來的飯菜比起餐館裡的味道肯定是遜色的,但消耗了一下午的參賽者們,還是被林右帶過來的這股香味引得饑腸辘辘,尤其是一些從沒受過苦的大少爺。
林右端着飯回去的路上,某些隔間正好将門打開。
“别人都吃上了,你還在這裡幹什麼?趕緊給我去拿飯,聽到沒有,所有東西我都要第一個拿到!”
隔間的門關閉,但咆哮的聲音依舊,迎頭和林右撞上的小跟班眉毛倒挂地和她拉開距離,在後面又一波的輸出中,他飛速地向東側趕去。
林右搖了搖頭,順便空出來一隻手發彈幕。
看着後面跟上的一條條“就是”、“資本家養出來的炸彈”等等一系列嘴替發言後,這才慢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隔間。
埋頭苦畫的黎阙壓根沒有聽見廣播的通知,直到林右敲桌子了,這才将自己從圖紙裡抽出來。
“這麼快就到晚飯時間了?”她擰起眉毛,“我才畫了一半。”
眼看着她就要放棄吃飯,林右連忙将圖紙挪到一邊,“吃完再畫來得及,明天還有一上午的時間呢。”
被摞起來的圖紙給二人騰出來半張桌子的空隙,林右将飯遞給黎阙後,一邊吃着,一邊打開了直播。
現在東側大排長龍,但工作人員很麻利,就這一會,已經有很多隔間都已經吃上飯了。
林右看着國字臉同學端着飯吃的時候還要時不時地打量圖紙,整個人擋在鏡頭面前幾乎将桌子上的圖紙遮了一半,但僅露出的一個角落也能看出桌子上的厚度。林右掃了一眼自己的桌子,果然兩個人的效率就是比一個人要高出一截。
她随機切換,換到了暴躁哥的直播間,人都愛看熱鬧,他這邊的熱度出奇的高,彈幕上從他的脾氣到實力每個點都有人抨擊,最主要的還是他本人此刻正在和網友們對噴,但選手們的特殊線路隻能觀看不能直接和外界聯系,于是他飯也不吃了,站在操作台前盯着直播間,挨個将罵他的那些彈幕一一噴回去。
“什麼幫手?這是我花錢請的助理,比賽全程都是我一個人出力,他就是個幫我跑腿的,哥的實力毋庸置疑。”
“不禮貌?我花了錢是來講禮貌的?”
“什麼二世祖?那個匿名337有膽你就解除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