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林右眯着眼睛朝剛到研究室的黎阙打招呼。
“趕緊去休息吧，你眼睛都睜不開了。”
林右搖了搖頭強制自己清醒。
“不行，我得先去一趟治療室。”
黎阙看着低着頭走的林右眉頭緊皺。
“砰砰砰，司師姐在嗎？我是林右。”
沒人回應，林右再三敲門依舊沒人回應，她伸手試探了一下，治療室的門倒是開着的，隻是裡面隻有最後一台治療倉有運轉的動靜，這裡除了海旻沒有别人。
沒辦法，她實在扛不住困意，飯都沒吃，直接回了學校。
下午四點，林右在一陣陣急促的鈴聲中轉醒。
略帶迷茫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屋頂，連續消耗了一整天的身體似乎想繼續陷入沉睡。
“不行，還有兩個小時就要繼續工作了。”
林右默念着接下來的時間安排，順手就打開了星網。睡覺使人沉迷，上網亦使人沉迷，她決定“以毒攻毒”。
連續幾個碎片信息入腦，她的意識漸漸清醒。
“黎阙給我發訊息了？”
林右邊起床邊打開了未讀訊息。
黎阙：[早上沒找到司師姐嗎？我中午碰到她了，她說最近要出差一趟，等她回來再找你。]
林右看後擰了眉毛，有事不可以讓黎阙轉達嗎？
沒有想太多，再耗下去，恐怕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她迅速收拾了一下，準備好就往市中心趕去。
實驗時間有的時候是不可控的，黎阙的下班時間推遲了，林右直至領完材料都沒有碰到她。
極緻工作這麼長時間，林右也基本掌握了節奏，實驗中途謹慎協助，實驗間隙休息閑聊。
正好一個實驗間隙，林右說着說着就談起了司師姐。
計溯聽後又露出那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林右翻了個白眼。
“你是誰都看不慣是吧，孫師兄、司師姐，連躺着的海旻都礙着你的眼了。”
除了封甯，她就沒有見過他臉色正常的樣子，碰到教授他也這樣？
計溯：“都是一群心比天高的烏合之衆。”
又來了，林右都不想回應。
計溯：“你要是以後幹這行，要記住實驗要落地，做實驗的人也要落地。别想那些有的沒的，容易走火入魔。”
林右咂了咂嘴：“你在講些什麼？就因為她們都排在你下面？還是因為你比她們多做一個對照組？”
研究所裡有張人員信息表，據說是按實力排的，理由是計溯排第一，孫師兄排最後，而這兩人的實力是公認的，一個最強，一個現在在管後勤。
計溯喝了口水：“你一個兼職生還是不要問太多，開始幹活吧。”
“又要說，又不說明白。”林右感歎每次跟他相處的時候眼睛總是很累，她已經懶得翻白眼了。
“速度，扣錢警告！”
“來了。”
“再翻白眼也扣錢。”
“啧。”
小心眼。
“腹诽也是。”
“工作工作，好忙好忙。”
林右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研究室有這麼多研究員，計溯每天的實驗依舊都安排得滿滿當當，她已經很久都沒碰到過黎阙了，更别說其他人。
“好累，想放假。”
蔫了吧唧的林右在休息室嚼着零食發牢騷。
“快了，實驗還差最後一個部分。”計溯搶過她手裡的袋子說到。
“兩天前你就說快了。”
林右轉過頭看了看零食框，果然空了。
“多賺兩天錢你還不樂意了？”
林右歎了口氣：“錢是要賺，但假也得休啊，馬上就要開學了，我是一天好假都沒休過啊。”
這不符合她的追求，債要還，不能沒有生活了啊。
“不行，我要休假！”
林右坐在島台上的身影，刷的跳了下來，驚得計溯手裡的包裝袋都捏緊了。
“你幹嘛？你不幹了？”
林右轉身将同坐在島台上的計溯抄起放到對面，而後嚴肅地說：“加個班吧，最多兩天肯定能結束。”
計溯拍開肩膀上的桎梏：“不行，狀态不好容易出錯。”
林右合了一下眼眸，還不是你要增加一個人工對照組嗎？
“不會的，你可是研究室的第一天才啊，這點小小的影響基本不存在。”
林右待了這麼久了，也清楚了計溯總是趾高氣昂的原因，當然不是靠那信息張表。
研究所在市中心就可見其資源雄厚，這裡招收的研究員不僅僅是高校畢業，幾乎都是前三之列，而計溯從入學到畢業從沒有落到第二名過。
所裡雖然總是師兄師姐的叫，但這是按照入職前後來排的，要是按成績、實力來排，計溯才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兄，說他是天才确實名副其實。
“聽說現在還有很多研究室在挖你呢？你就别謙虛了，這點小事肯定是完全不在話下。”
林右的馬屁這次算是拍到馬腿上了。
計溯瞥了她一眼：“照安排來。”
林右望着遠去的背影，喪眉搭眼地拒絕了喬悟的聚會邀請。
[喬悟：大佬你真不來嗎？機器人競技賽诶，起碼有十台機器人參加，全部都是帶回來的特産哦，知客和知客對打，這場面肯定特壯觀！]
[林右：在打工，來不了。]
[林右：你們怎麼帶回來的？這種規格的機器人不是禁止攜帶進主星的嗎？]
[喬悟：小問題，拆一下就行了。]
[林右：拆成零件？安檢看不出來？]
[喬悟：不不不，拆成清掃機器人就行，哈哈，厲害吧！]
[林右：……]
林右關上通訊界面拉伸了一會兒後，徑直往實驗室走去。
沒法享受美好假期的林右，總算在兩天之後的中午聽到了好消息。
沒錯，計溯破天荒的加了個班，到午飯時間終于把手上這個項目做完了。
沒有工作的時候，天空都更清澈了，林右站在門口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