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阙将二人領到商場大門處。

“你們看見這個标志了嗎？”黎阙指着大門旁邊隐隐約約的圖案說到。

林右湊了上去：“就是三片葉子嘛，有什麼含義嗎？”

松晴也上手摸了摸：“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别。”

黎阙卻盯着這個圖案眼神發直。

“這是很久以來的老傳統了，隻要門上面有這個标志的，那就說明這個商場是不歡迎三等及以下的公民進入。也有兩片葉子的，那就是二等及以下，強行進入會引發警報，甚至有報警處理的。”

“為什麼？不是，憑什麼？都沒有人管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松晴搖了搖頭。

林右回想起極寒星的處境，那人好像也說過報警之類的話。

“這種事警務員不應該幫助被歧視的弱勢方嗎？怎麼還輪到他們報警呢？”

黎阙歎了口氣：“沒有相關規定，警務員也沒辦法處置，久而久之就變成潛規則了，稍微大型的綜合商場以及那些特殊場所都開始驅逐沒有消費力的三等以下公民，鬧出警了他們也隻會站在商場的方向指責不遵守潛規則的人，我們普通人又有什麼辦法抵抗呢?努力提升階級就成了唯一的途徑了。”

林右擰緊了眉頭看向松晴，對面也是滿臉糾結的樣子。

“不過我現在考進軍校了，軍校生屬于二等公民，等将來畢了業有了資曆升遷就能獲得二等公民名額，這樣我媽也能在地面上暢通無阻了。”

黎阙充滿希望的樣子像是一記重錘打在了林右和松晴的心裡。

這對嗎？

明明三等公民才是大多數，但她們幾乎都住在地下，地面上的設施還對她們有諸多限制，高樓林立的地面建築想必不是生來貴族的一等公民建造的，也不可能是為貴族服務的二等公民出的力。

她們親手建造的樂園并不歡迎她們。

真是荒誕。

林右僵在門口被黎阙推了好幾下這才回過神來。

“走吧，早買完早回學校。”

黎阙說完就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林右反而更加難受了。

商場依舊是金碧輝煌琳琅滿目，松晴随意地選了一副較為結實的光腦後結束了今天的行程。

回到學校，大家又開始了緊羅密布的學習生活，隻是多了兩個會關注某個建築上究竟标了幾片葉子的人。

——

新人賽直播的事件雖然學校積極消除影響，但愛看熱鬧的學生們還是早早就關注到了這位天馬軍校的第一名。

尤其是同班同學。

“聽說你是這次新人賽的第一啊。”一張十分大衆的臉出現在林右的座位面前。

林右将被撞到移位的書挪回原地，看了他一眼後繼續翻看到：“有什麼事嗎?”

“沒事，都是同班同學嘛，認識一下，我叫李京。”說着這人将手伸了過來。

林右看着懸在課本上的手，面無表情的底下是一番暴躁的咆哮。

她落下的課有點多，必須要争分奪秒學習，這人也太沒眼色了，這種時候還要影響她的進度，期末考試危矣！

她勉強提起嘴角：“林右。”

說完挪了一下書，接着看了起來。

舉着手被冷落的李京，咬了咬後槽牙，面前除了這個沒将他放在眼裡的林右，還有一群要笑不笑看他出醜的同學。

身後的朋友推了推他。

李京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掌。

他不能在朋友面前丢臉。

“林右，都是同學，你這樣不太好吧。”

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的林右完全沒有聽見這人的話。

又一次被忽略的李京額頭青筋都爆了出來，别以為他不知道，那些假模假樣在看書的人其實都在嘲笑他。

“挺嚣張啊，不就是一個破比賽嗎！”

指頭指向的對象毫無動靜，李京直接将面前的桌子給掀翻了。

林右：？

“你有毛病啊？掀我桌子幹什麼？”

林右撿起沒有記憶力詞條後，學習進程緩慢的書籍拍了拍，說到：“你誰啊？為什麼影響别人學習！”

教室裡突然一陣爆笑，暴跳如雷的李京原來隻是在自作多情，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完全不顧愛面子的李京死活，明目張膽的嘲笑起來。

“人家可是第一名，總有些人沒有自知之明。”

“别人擺明了不想理他，非往上湊。”

“想什麼呢，他也配……”

不知道是罵聲太多，還是他耳鳴了，總之，他覺得自己仿佛要爆炸了一般，必須找個出口宣洩。

離他最近的就是林右，他毫不猶豫地朝林右攻擊。

拳風迎面而來，林右下意識的後仰，一個回旋踢将對手壓制在地。

林右正要質問他為什麼突然攻擊自己，一個清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們在幹什麼？聚衆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