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演奏的音樂在奢華的大廳環繞,兩個穿着深藍色制式禮服的軍校生邁着大長腿在圍繞着大廳的二樓走廊上疾步。
“趕緊,他剛上樓,一會就得下去了,趁這個機會,咱們多要幾張簽名。”松晴領着林右往二樓的休息室走去。
二人剛走到一半,一樓的音樂悄然停止,一個穿着古樸繁雜的老人拄着拐杖在人群中間緻辭。
林右瞟了兩眼,沒管底下的熱鬧,依舊跟着松晴疾走。
看來是什麼不重要的開場寒暄。
二人站在休息室門外看着剛閉上的大門面面相觑,二人隻能倚在欄杆邊上等人出來。
“到底是哪個明星啊?你先透露透露,我查查網圖,看看到底是真人好看還是科技。”林右手臂碰了碰已經轉過頭看下面發言的松晴。
“保密,絕對是巨星,等着被吓傻吧你。”松晴嘴角噙着笑。
“姐妹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是也不至于吓傻。”
林右義氣一般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隻是這手臂已經繞了松晴一圈,她略微一使勁就能給她鎖喉。
松晴将手插進松散的威脅,隻笑不語。
林右見這人非要看她的笑話,也懶得跟她扯了,千萬要好看得吓她一跳,否則她要嘲笑松晴一年。
底下的發言已經到了“感謝”的部分了。
“啧,大伯爺這發言都快完了,怎麼還不出來。”松晴趴在欄杆上轉着身子看向後頭的休息室。
“你這消息準确嗎,人家不會沒來吧。”林右嚴重懷疑。
“不可能……”
松晴話還沒說完,底下大伯爺已經“感謝”到她了。
面對衆人的注視,她立即整理好儀态,輕輕點頭示意。
緊接着又是下一個被大伯爺點名的人被全場注視。
聚光燈被移走,假笑的林右揉了揉差點抽筋的臉部肌肉。
眼見感謝名單要念完了,大型社交準備開場的時候,這位十分喜歡當主角的大伯爺再一次擡手制止了音樂響起,接着平地一聲雷放出了一個驚天大瓜。
底下被震住的衆人過了好一會才悉悉索索的響動起來。
似有若無的視線一個接一個的從松家長輩身旁的女孩射向了二樓。
林右拉着面色凝重的松晴避開了衆人的審視。
“松晴你沒事吧,這事……”林右實在是不會安慰人,尤其這還是人家的家務事。
松晴被林右這麼拉扯倒是緩過來了一些,挑了挑緊皺的眉頭:“這破事還真得是我們這種奇葩家庭才能出現的。呵,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妹妹?”
那頭大伯爺的話還在空曠的宴會廳裡持續:“大家都知道,我們家松晴當初是松曆他妹妹松放帶着一封信領回來的。這麼多年了,松曆自己是一次也沒有回過家,我們也沒有多做質疑,松家還是養得起一個孩子。松放嘛,大家想必也有耳聞,也是喜歡在外面混的,可憐的松晴人生地不熟的就這麼一個人孤孤單單長大,如今我們陰差陽錯按信裡說的找回了松沁,她也總算回到了自己的家。當然有了前車之鑒,我們絕不會将剛回家的小孩丢給不負責任的人放養,我在此宣布,松沁将由作為大伯爺的我來親自督導教養,一應花費也都由我來出。等松曆回來了,我也會将教養得好好的孩子親手交給他。隻是希望我還有這麼一天能等到他了。”
這人說着說着給自己說感動了,站在旁邊的女孩貼心的安慰她的“大伯爺”。
衆人看着女孩披散着黑色的長直發,穿着也十分乖巧,和松家那兩個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倒是和她旁邊的“大伯爺”像是一家人。
底下有看戲的不嫌事大:“那到底誰是松曆親生的啊,這長得也不像雙胞胎啊。”
早已經準備好說辭的老頭用一句都當是松家的孩子來回複。
“這意思就是……”
“這意思不就是陰陽你嗎?”林右氣不打一處來,“還什麼姐姐親自準備的接風宴,哕,怪不得左挑右挑還非要你來安排,真是會惡心人的。”
松晴拉着林右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林右見松晴一點抵抗的意思都沒有,大聲說:“你不是吧,這你都能忍,我都看出來了,這人是沖你的财産來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簡直就是搶劫!
松晴倒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放輕松,我都還沒有生氣,你氣什麼。”
林右翻了個白眼,将凳子拖出刺耳的聲響一個橫跨趴在椅背上喪氣,她好像聽見有人罵她是太監。
“你過于淡定了啊。”林右覺得松晴這人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不至于沒心沒肺到這種程度。
“啧,平靜的湖水底下暗流洶湧。”松晴搖頭。
她們家族她是最小的這一脈,平素二伯爺那一支觊觎她父親留給她的那些東西她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不怎麼有接觸的大伯爺居然也想要搶她的東西。虧她還以為賣個乖,總歸還有那麼幾個名義上的親戚在,她就該和姑姑一樣徹底跟這些人劃清界線。
“你還有個姑姑,我還以為你是獨苗苗,小白菜。”林右插科打诨。
“我謝謝你顯得很努力的搞笑,我姑姑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有空帶你認識認識。”
松晴說完在光腦上一通操作,林右見她十分專注,自己悄悄地離開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