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徹行禮:“皇兄。”
李赢辭沒有說什麼,他并不是很想要李行徹在這裡,“你怎麼在這裡?”
李行徹笑着說:“皇兄果真是出手闊綽,貴人這宮裡頭的椒房恩寵,連我都沒見過呢,這可真暖和。”
李赢辭沒理會。
幾人都等在外面,隻留下禦醫和宮女在裡頭忙來忙去。
李赢辭在房外走來走去,卻并不是着急,他不動聲色地打量李素懷。
李素懷冷漠的樣子和他所見過的一模一樣,但是多了一絲神傷。
“恭喜陛下,孩子……孩子保住了!”
過了會兒,禦醫走出來,跪下來說。
溫之藍松了口氣,卻聽見下一秒,李行徹把茶杯放下來,對她說:“孩子是保住了,但是溫之藍罪不可數,一個前朝臣子,為何會私會後妃?你或許應該解釋一下。”
李赢辭擺手:“孩子保住了就行了,阿姐,我先送你回寝宮……”
裡頭傳來謝素兒的聲音,似乎在叫李赢辭,但是男人已經離開了。
溫之藍也起身,卻被走在後面的李行徹按住肩膀坐下倆,正對上他陰沉的眸子。
溫之藍攥緊拳頭,正準備一拳打上去。
如果李行徹敢對她動手……
“你不能怪我,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李行徹什麼都沒說,一把扣住溫之藍的手腕,手指摸索了一下她的肌膚,不動聲色地把脈,過了會兒才松開。
“你想多了,就算真的是你做了什麼,也和我沒關系,皇帝自會追究。”李行徹冷淡地轉過身,“你走吧。”
溫之藍走到門口,自己的馬車還停留在那裡,但是帶她來這裡的侍衛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今日被算計,卻是一頭霧水,無從知曉是為何要害她。
出宮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傍晚的夕陽呈現出五彩的顔色,映照在皚皚白雪上。
她看見柳聲聲靠在門邊等她。
*
目送着溫之藍的馬車離開。
李行徹轉身回到房中。
先前還虛弱得坐不起來的謝素兒正站在房間中間。
“好大的膽子,敢試探我?”李行徹盯着謝素兒,像在看一個死物。
他這人平時吊兒郎當,不笑的時候過分冷漠,還會有一點兇,比如此刻。
謝素兒知道自己做錯了,她今日設計見溫之藍,就是為了試探李行徹的态度,她猜測溫之藍在李行徹心裡的重要性,不過顯然是自己失誤了。
今日看李行徹對待溫之藍的态度,根本不是情人之間該有的。
她擡起頭來,目光決絕,“那又如何,你不能動我,我真的懷孕了!我說的是真的,你可以自己來試!”
說着,謝素兒伸出自己的手來。
李行徹淡淡瞥了眼,突然松動了神色,笑了下,“娘娘說笑了,微臣可不敢唐突您,您好好養身體,皇室血脈可就靠您了。”
他起身,突然看向桌上擺着的香爐,裡面的香灰已經燃盡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把爐子頂開。
裡面的香灰撒出來,他弄了點在手上,湊近鼻子聞了聞。
竟然是迷情藥,他眉頭擰緊,看向謝素兒。
“娘娘如今有孕在身,就不要用這種東西了,皇上寵愛您,不需要這些……”
說着說着,李行徹的語氣突然沉下去,他盯着謝素兒。
這些香灰還留有餘溫,應該是才燃盡不久,這椒房殿裡面不通風,發散得慢,估計很久之前就在用了。
而溫之藍今日在這裡待了這麼久。
謝素兒說了句:“這香聞着不害人的,最多助助興罷了。”
李行徹面帶微笑地走出門去,對門口新面孔的侍衛說:“好生照看娘娘,不要讓娘娘傷了神。”
隻是剛上馬車,他就變了臉色。
“子南,去将軍府。”
*
咚!
房間裡,溫之藍抱着盂吐了好一會兒,直到胃裡空空如也才坐在地上。
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頭疼越來越嚴重,在玉華宮還隻是隐隐作痛,現在更是渾身像是被毒蛇猛獸爬過一樣。
她撐着身子坐起來,抹了抹眼角因為刺激而生的眼淚。
陳識卻在這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