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甯的天,屬實是大變了,原本一家獨大的陶家,如今散的散,跑的跑。
書房裡,李行徹剛停下筆,就聽見開門聲,柳聲聲走進來。
“城主大人,可是辛苦了?快來嘗嘗剛泡好的茶。”柳聲聲手裡端着茶杯,見李行徹沒有什麼不悅,這才笑着貼上去。
“城主大人……奴想你了……”柳聲聲想靠在李行徹身上,又不敢,站在桌前,小心翼翼地期望着。
“過來。”
李行徹聞言放下手中的筆,瞥了眼子南,“你先等一會兒。”
李行徹長臂一伸,把柳聲聲抱進懷裡,聞着女子身上的熏香,他不着痕迹地沉下眸子。
柳聲聲今日穿着一件低領的白衣,妝容也是我見猶憐,李行徹很受用,把她小心地抱着。
“今天做了什麼?”李行徹問。
柳聲聲很聽話地答:“在想城主大人呐。”
李行徹也不知信了沒信,兩根手指作弄着柳聲聲的頭發,他剛要松開,柳聲聲就貼上來。
“城主大人,再抱一抱我嘛……”柳聲聲眼中都是亮晶晶的期待,整個城主府,如今隻有她一個人可以得李行徹的青睐,她怎麼可能不得意。
在柳聲聲眼裡,上了李行徹的床,那就不是奴婢了,那是主子。
隻是李行徹從沒找過她侍寝就是了……
想到這,柳聲聲更加賣力,整個人貼合李行徹的手掌。
“咚咚咚。”幾聲敲門,李行徹沒有動。
“城主大人,不知現在是否方便?”新任管家在門外說話。
李行徹沒動,還保持着抱着柳聲聲的動作,聲音也懶洋洋的:“進來。”
溫之藍剛一打開門,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柳聲聲坐在李行徹的腿上,兩個靠得極近,更别提面色紅潤的柳聲聲了。
她隻看了一眼就趕緊低頭,“奴婢是來告假的,本月不能在府上做工了,管家說要來找您。”
李行徹挑眉,仿佛溫之藍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下次就不用告訴我了,這種事情我沒時間聽。”
“是。”溫之藍松了口氣,退出去。
新任管家叫馬勤,他尴尬地将門合上,明明是城主大人說府上所有人的活計都要問他的……
溫之藍回到耳房就收拾着東西。
她的奴籍在陶家手裡,如今陶家的長工招她回去,她也隻能離開,就是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怎麼辦。
溫之藍重重地歎息一聲。
書房裡,李行徹眼神落在柳聲聲身上,意欲不明。
柳聲聲衣衫半解,很懂事地依偎在李行徹懷裡,“城主大人……”
李行徹還是雲淡風輕的模樣,一把掐住柳聲聲的脖頸,像扔垃圾一樣把人扔在地上。
他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城主……”柳聲聲愣了愣,臉上的潮紅還沒退,被吓得話都說不出了。
“以後沒有允許,不要進我的房間,離我遠一點,聽話才有機會。”李行徹剛才眼裡的潮水瞬間褪去,甚至勾起唇角,“你要乖一點。”
不等柳聲聲說話,子南就已經把人送出門了,柳聲聲甚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衣着淡薄站在門外,被李行徹扔出來,不帶一絲憐惜。
門外恰好經過了幾個婢女,都看清楚了她被子南“請”出門的模樣,面面相觑。
柳聲聲走上前,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看什麼看!”
绛桃也在其中,大大方方地說:“看你好笑啊,也不知道是誰,自以為是城主的寵兒呢,還不是被扔出來了!”
“我撕了你的嘴!”
绛桃冷冰冰地看回去,“你之前爬陶二公子的床……不會以為無人記得了吧?”
柳聲聲愣了愣,臉上一片青一片紅,伸手就是一巴掌打上去,绛桃也不是個好惹的,立刻扭打上去。
“你們在做什麼!”一道淩厲的聲音制止道。
溫之藍剛靠近,就看見這場面,她一把扯住柳聲聲,擋在衆人身前。
“溫之藍,你别不識好歹,我連你一起打……”绛桃皺眉,手還沒落在溫之藍身上,就聽見身後一聲輕咳。
子南就站在不遠處,“在幹什麼呢!都住手!”
一刻鐘後,溫之藍和衆人一起站在院子裡,她連頭發絲都沒亂,卻被一口咬定是主謀。
“是你挑起來的?”李行徹站在溫之藍身前,聲音聽不出喜怒。
溫之藍面無表情:“城主饒命,奴婢對天發誓沒有參與!”
“城主大人,她胡說!”绛桃反唇相譏。
馬勤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他看了看溫之藍,又看向李行徹,心裡湧上來一點不切實的猜測。
“馬管家,溫之藍今日離府?”李行徹開口問。
“是的,溫之藍的勞務關系一直都是陶家的,還有兩個月就到期了。”馬勤不敢多嘴,老實回答。
“嗯……傳我話,溫之藍以後就留在府上,沒我的允許,不準調離,如果陶家要讨人,就來找我。”李行徹背着手,留下這一句就走了。
李行徹的态度不加掩飾,幾次三番,衆人都看明白了,溫之藍在這裡是不一樣的。
唯有溫之藍,靜靜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多久了,她輕微皺起眉。
李行徹手段高深,她還不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
翌日。
陶家,原本等着溫之藍的陶聞修再也坐不住了,他和家裡的人做了許久鬥争,才争取到把溫之藍接回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原本應該上門的溫之藍遲遲不見,陶聞修一拍桌子,“我要去找她!”
剛走進來的陶明修順勢按住弟弟,“你還不明白?這是李行徹做的。”
“那我更加不能把之藍放在那裡!”陶聞修一點就着,“我要去就救她!”
“救她?這幾年她在各個大家族當奴,你去哪裡了,你怎麼不去救她?”陶明修冷冷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