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四面八方的音響都響起來了。
炸耳。
顯然是練習了無數遍,所有人井然有序的排列,鐘鶴都準備欣賞一出科目三了,沒想到被人從身後推上前,原本排成一排的人順勢變幻隊形把他圍住。
許多珠拉着王悅可加入隊形,她對可可耳語,“随便跳。”
音樂也随之變得婉轉,大家以鐘鶴為中心點,旋轉舞蹈,像少女飛揚的裙擺。
旋轉靠近間又像朵呼吸的花。
陳路言捧着藍寶皇冠,繞到鐘鶴的身後,腳踩着舞點,輕巧的将皇冠加身。
鐘鶴猝不及防被冠上皇冠,冠頂的鑽石經過精密的切割每一個切面都在閃爍着光芒,襯的男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這頂皇冠是許有儀提前半年定制的,此時呆在它應有的位置上,實在養眼。
讓全場的焦點更加矚目。
舞蹈持續了一分鐘,所有人在鐘鶴面前過了一遍,每個人臉上都是真誠的笑容,鐘鶴也毫無保留的彎了眼睛。
人群逐漸靠攏,許有儀率先向前擁抱兒子,鐘鶴也展開雙臂彎腰迎接。
“太帥了小鳥兒,25歲生日快樂,媽媽愛你。”許有儀大方的給自己帥兒子臉上啵了一下。
“謝謝媽媽。”鐘鶴再次抱緊胸前的女人。
許有儀起身讓位,讓身後的幾個家夥挨個上去擁抱祝福。
許多珠跳了一圈扶着身邊的王悅可邊喘氣邊咯咯的笑,“好玩不好玩。”
“新奇,就是挺手忙腳亂的,哈哈哈哈我都不知道往哪邊轉,獻醜了。”王悅可伸手給許多珠掉下來的發絲挽到耳後。
“哪裡獻醜,手長腳長的,随便跳一跳就很美啊。”許有儀從後方走過來,剛剛跳出汗了,栗色卷發随意攏了個低馬尾。
想來許有儀已經年近五十,基因再抗造也打不過歲月,眼角在淺笑時洩露時光的痕迹,王悅可卻覺得她實在是美,雅。
“今天就别走了,晚上和多珠一起睡,明早不想起我就不讓阿姨喊你們吃飯。下午你們要沒事阿姨帶你和多珠去南山摘山楂。”
王悅可紅着臉,微微喘息,“好,阿姨。”
“真乖。”許有儀滿臉喜歡的摸了摸王悅可的長發,視線看向傻笑的女兒。
許有儀去捏女兒的胖臉,“小胖丫。”
“阿姨,多珠來吹蠟燭啦。”許年在悠揚的音樂中大喊。
“來了。”
許有儀一手摟着一個過去。
在衆人的簇擁下,鐘鶴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許願。
“ happy birthday to you——”
年年都相同的願望,年年都被實現,今年也會相同。
“ happy birthday to you——”
鐘鶴緩慢睜開眼睛,周遭的人希冀明亮的眼神被火苗照明。
他深吸一口氣,吹滅代表着幸運的火種。
“蕪湖!”
“王姨開飯。”
許年是個藏不住事的人,三人并排走他老是往别人身上蹭,客廳的音樂換成了純音樂,顯的他更不着調,瞧着人都去了餐桌他挨着鐘鶴小聲bb:“哥們給你買個塊百達翡麗。”
許年挑眉,眼底盡是驕傲。
平心而論許年是青春男大的風格,筆挺陽光大帥哥,運動健将一身薄肌man味十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接觸的太久看起來變了系,變成了狗系。
鐘鶴再看他一眼,這完全就是一條二哈。
許年看鐘鶴反應平淡繼續道,“那可是我的第一筆投資項目賺的錢,你知不知道這個含金量!我爸還一分錢沒收到呢。”
陳路言撲哧一笑。
“陳老三你笑個毛!你笑今年你的那份也沒有了。”
“哎别,我不笑了。”
許年一個大男人嬌俏的一轉頭,假裝生氣。
“哎我說,許某人你年芳幾何阿?”
許年猛一轉頭,俊臉上寫滿憤怒,“你嘴不毒會死?”
趁兩個人鬥嘴,王子鶴溜之大吉。
也算是家宴。
到了鐘慈正這一代,有些規矩便也不再遵守,例如餐桌上保留主位這件事,自從鐘慈正獨立出來和許有儀組成小家後就沒有這個講究。
一向是鐘慈正和許有儀面對面或左右相鄰,原本也是同樣的布局,臨時多來了一個人。鐘爸爸被迫架上主位,右邊是女賓依次是許有儀、許多珠、王悅可。左邊依次是鐘鶴、陳路言、許年。
也是好笑的,陳路言以前一直不待見許多珠,他主觀臆斷許多珠别有用心。最初的幾次見面都沒給好臉色,許多珠也不是白癡,看得出這個人類莫名其妙的敵意,動物的思想不拐彎,不喜歡就别來沾邊,故而兩人關系疏遠。
倒是許年這條傻狗,一上來就妹妹、妹妹的叫,一張臉都要笑開了花,高下立判。
等接觸下來發現許多珠簡直比許年還蠢時,兩人早已井水不犯河水,幾次都是陳路言主動拉下臉來破冰。
陳路言在陳家這口大染缸裡浸淫多年,自以為拉攏人心簡直是小事一樁。無奈他低估了許多珠的防線,進攻多年,破冰船艱難行駛,茫茫冰面,盡頭遙不可見。
隻不過這隻屬于孩子間的微妙氛圍,大人們才不知道孩子的變扭。
晚餐是大家都有參與,上來的都是“老熟人”。
許有儀在阿巧的指導下做了一道佛跳牆,一道鳳尾蝦,清蒸了陳路言今天出海捕獲的新鮮的黃花魚。許年和陳路言炸了雞翅,兩人打打鬧鬧弄得兩張俊臉上沾了面糊,顯得可愛。鐘慈正煎了戰斧小羊排。
一頓晚飯吃了一個半小時,倒不是許多珠能坐得住,實在是螃蟹太難剝,她自己吭哧吭哧的抱着“啃”了半天。
桌上的人老老實實的拿着“蟹八件”,隻有許多珠沒有吃相。
鐘鶴對螃蟹興緻缺缺,拿着了小碗,把蟹肉剔出來,澆了點姜片泡的醋汁,遞到許多珠面前。
許多珠毫無負擔,端着小碗往嘴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