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珠不太懂人類的交流方式,因此也同樣回贈了一個吻。外人看來,倒像是一個優雅的貼面禮。
“小甯照顧好多珠哦,月底讓王姨給你包個大紅包。”許有儀嬌俏的沖小輩眨眼。
小甯開心的不加修飾,眉梢都寫着驚喜,“謝謝夫人,我一定照顧好大小jie,啊不,多珠。”小甯一開心就走形,嘴裡沒個把門,話在嘴裡打個轉就出去了,出口才覺得僭越,急忙去看女主人的臉色。
許有儀倒不在乎,笑容和珍珠一樣動人,“我們多珠是大小姐哦。”她摩挲了一下許多珠的臉,“去吧,好好玩兒。”然後像隻蝴蝶一樣輕盈的飛走了。
許多珠完全被這個女人迷住了,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母性光輝,那雙柔軟溫熱的手覆在她的臉上,她突然就有點鼻酸,好羨慕“中何”有這麼完美的父母。
而這個那個壞人“中何”,此時正在馬背上接受好友的“拷問”,三人慢慢悠悠的在林間晃蕩,這兩人憋了一個早晨好不容易把教練熬走,忍了到現在才來問她。
他家這件事本來也沒背人,無論是公安調查還是家裡的人都沒說保密,這也是意料之中。
陳路言率先發問,“你家真撿了一個人?阿姨還準備給你認個妹妹?是認真的嗎?”
他剛一說完一旁的徐年也忍不住了,“我媽說今天和許姨一起聚餐,她說今天一定好好問問她怎麼想的。”
徐年他媽是許有儀的閨中密友,人直爽,嘴人從不留情。
此時太陽高懸,鐘鶴卻打了個寒顫,在心裡給他媽捏了把汗。
“是這麼回事。”
陳路言剝開低垂的葉片,“弱弱地問一句阿姨受什麼刺激了嗎?”
一旁的徐年“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笑個屁啊笑。”
“許姨是你親媽嗎?”徐年這張嘴也是随了他親媽了。
馬兒馱着他們走出綠蔭,陽光不再細碎,大片的傾瀉,草坪上有着獨特的青草香,這讓鐘鶴想起許多珠身上的味道。
馬術帽帽檐短淺,有光漏了進來,三人均是皺眉。
陳路言随即收起了笑容,開口語氣不複玩笑,“鶴兒權利面前不分男女,阿姨這步我不明白,這不是給你埋雷嗎?全江城豺狼一樣盯着你們家,這太倉促了。”
陳路言是陳家三子,上頭一位哥哥一位姐姐,底下一個弟弟,陳夫人并非原配,隻有姐姐和他同母所生,幺弟對外說是陳夫人所生其實不然。
所以他這番話,字字沁血。
許年雖然不是獨子但他也隻有一個妹妹,境況自是不同。
他的話一說出來三人的心境都有所改變。
許年就是個馬大哈也從字裡行間窺探他的心酸,一副猶豫安慰的樣子,但是語言在真正的苦難面前是輕浮的,許大哈在心裡暗暗起誓以後繼承家業做大做強!做兄弟們的最佳後盾!
鐘鶴被陳路言的話喚起思考,想起家裡那個呆子。
陽光每時每秒都在變化它的角度,不再刺眼,三人的距離拉近,鐘鶴伸出一隻手輕拍在陳路言的肩頭,黑色的馬術服曬得滾燙,陳路言心事重重的擡眼。
鐘鶴不知道想通了什麼朝人挑眉,粲然一笑,“沒事兒。”
陳路言被晃了一眼,嫌棄的撇了撇嘴,“神經,油膩男。”
三人皆是“撲哧”一笑。
綠色綿延,無盡的陽光為少年們添彩。
管家果然是全家除了鐘慈正最有效率的人,午休過後,語言老師已經等候在二樓的客廳。她認為既然做了鐘家的孩子,那就要快點成長。
為了方便照顧許多珠,同樣也是為給許多珠一個地位,許有儀幾乎是立刻把人放到二樓,雖然是側卧但也足以彰顯身份。
要不是鐘慈正勸說會有甲醛,她怕是要把整個房間翻新一遍,換滿充滿童心的家具。
沒辦法誰讓她這把年紀再當媽,帶着點新奇和激動呢。
許多珠睡醒沒多久就被放置在連同老師一起過來運上來的整套桌椅上。
為了沒有甲醛,都是讓工人從倉庫裡翻出來,原來大少爺用過的,可謂貼心。
還在醒困當中的許多珠逡巡着坑坑窪窪的桌面,被一塊奇異的簡筆畫所吸引。
她越看越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