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函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亡,但他心情還是有些發沉。畢竟人類是最容易物傷其類的動物。
江恩桓摸摸地拉住了莊靜函地手。
莊靜函感覺到了他的動作,默默地回握着。他能感受到江恩桓的擔心。
于是他也是動作很輕很緩地沖着江恩桓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江恩桓見狀也是把手握的更緊了一些。
把那些人安葬了之後,王太一提議大家今晚在一處休息,畢竟那個襲擊落央閣弟子的東西,他們現在全無頭緒。
還是湊在一起有個照應來的更安全。
但江恩桓拒絕了他的提議。
莊靜函明白他拒絕的理由——廖沉星和劉餘千現在不知身在何處。
他們三個如果留在這裡了才是對隊友的不負責。
王太一見他們三個執意要離開,也是沒有強留,隻是神色不明地囑咐了一句:“遇事多留心,凡事小心為上。”
江恩桓聽着王太一态度頗為鄭重地囑咐,也是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會照顧好他們。”
王太一聞言神色勉強地笑了笑:“行,照顧好自己,我們之間的恩怨還沒理清。”
莊靜函看着這樣的王太一心中也是感觸很多,雖然這個人驕傲又自負,但作為落央閣的弟子,他對同門的關心一點沒作假。
這或許也是落央閣比其他宗門特殊的地方。
莊靜函沒有把傳音令牌當着他們的面,掏出來用,主要是覺得不太妥當。
畢竟他做的這個東西制作思路和這裡的法器制作思路差距挺大。
他覺得還是低調一點好。
離開了人群,莊靜函才拿出了傳音令牌,給廖沉星他們發了消息,但回答他的是沉默。
廖沉星他們好像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讓江恩桓難免有些心急:“這人怎麼去哪裡也不說一聲?讓我們幹着急。”
“說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熟悉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
“你們……”陶令行看着一起回來的廖沉星和劉餘千,神色也是有些驚詫。
“哎呀,你看出來了?”廖沉星見陶令行那副震驚到不行的樣子也是輕笑了一下。
“沒錯這些年,我境界沒下跌還得多謝鐵牛照顧的好。”廖沉星說話的時候,沒注意道,此刻的他看起來竟然帶了一些媚意。
“他把修為度給你了?”江恩桓神色不明地說道。
“對啊,怎麼看不起我?”廖沉星說話也是帶刺。
“這有什麼看不起看得起。”莊靜函并沒意識到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隻是下意識打圓場道。
“有的時候真的羨慕,莊道友的純真程度,”廖沉星啞着嗓子低笑道:“你還不知道度修為的方法是什麼吧……?”
莊靜函沒太明白為什麼這句話一出,陶令行的眼神開始飄忽,江恩桓更是滿臉不自在地打岔道:“行了,我們走吧。該找地方露營了。”
“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該羨慕你們誰好,”廖沉星看着滿臉迷茫的莊靜函,神色寂寥地說道:“可能你們的存在本身就讓人羨慕吧?”
莊靜函看着江恩桓不自在地臉色,也是明白這個事情沒他想的那麼單純。
但他又不好意思問,隻得沉默了下來。
廖沉星看着他們良久沒有吱聲,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個東西又出來了。留在那裡過夜的人有危險。”
“雖然我不覺得有回去救他們的必要,但還是要和你們說一聲,我剛才感知到的事。不然你們日後要是知道了多半會覺得我包藏禍心,雖然我這人算不得好人,但也不想被你們誤會。畢竟……”廖沉星說道之類自嘲的笑了一下,也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江恩桓一聽這話,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禦劍起飛沖着來時的方向飛了過去。
陶令行,莊靜函也緊随其後。
廖沉星看着已經飛遠了的三個人,神色也是難明:“劉餘千,等我從寒山秘境拿了那樣東西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把修為度給我了。我有的時候真的羨慕莊靜函……”
“他有的你都會有。還有少爺不要再說放我自由的話,我這輩子都是少爺的死士,不會離開您半步。”劉餘千彎下腰十分恭敬地沖着廖沉星道。
“真是個傻子。”廖沉星輕聲嗤笑道:“走吧,我們也該過去了。”
*
江恩桓飛的速度很快,當他回到之前王太一他們露營地的時候,發現血腥地氣息再次籠罩在了那塊地方。
一個黑色的巨物,正再和王太一他們交戰。
那個東西形狀像狗,但卻是一個影子,所有的劍術和法術打在他身上都像是打在了空氣上一般,根本對他造不成一絲傷害。
落央閣這邊的人多,所以雖然有人受傷,但并沒有人死亡。
江恩桓剛要禦劍向下沖加入戰局,卻被莊靜函攔住了。
“你先别下去,那個東西不能用常規的方法打。我倒是有一個想法,說不定可以一試。”莊靜函看着那個龐然大物呼嘯着沖着王太一他們沖去,也是語速極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