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恩桓本來想着,莊靜函要想度過這個讓他害怕的心理陰影,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和調養。
沒想到,把他從藥田領回來後,這人就和打了雞血一樣開始修煉。
江恩桓不太明白,他這是想通了什麼。
但看着忙碌起來的莊靜函,他覺得自己也要努力了。
他沒有忘記選拔賽上,那個獲勝的外門弟子在看向莊靜函時,眼神裡得觊觎。
他惡心。
卻無能為力。他也不能無緣無故去找人決鬥。
但隻要他變得更強,強到需要被人仰望,那就沒人敢去欺負他的身邊人。
也不會再有人敢用那種放肆的眼神去看莊靜函。
從藥田回來後,這兩個人和上了發條一樣開始努力修煉。
聽着小童彙報的江閣主和他的道侶戴任加都蒙了。
這倆孩子是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
雖說修煉要繼續,但有些庶務性的活動也要參加。
就比如九長老的收徒儀式。
這場收徒儀式開始的時間,同樣被定在了上午,但從規模到參加的人數都不是莊靜函那場可以比的。
九長老,錢函九,是落央閣煉丹司的門面。
她長相明豔,煉丹技巧娴熟。她的修為雖然比不上莊周子的化神期,但也突破了元嬰,成功進入到了凝神期。
和莊周子收徒時的低調不同。
她這場收徒儀式完全是按照落央閣最高标準來弄。
莊靜函看着拜師會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也是有點茫然——自從穿到這個世界,他就沒怎麼參加過這種大型的宴會活動。
上次江恩桓的結嬰儀式他雖然去了,但那個屬于參加人員的層級上去了,但參加的人數不算多——畢竟修道世家也不是田裡的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有那麼多。
上次的宴會規模統共參加的人數也就7-80人。
能進到宴會廳裡和江閣主他們寒暄的人數還要打個對折。
可這次,僅是進到宴會廳裡的人就有上百人。
看着衆多修者人來人往。
莊靜函也是些緊張——來的人太多了。他等下還要上台作為師門裡的一分子,觀摩拜師禮。
還要給他的這位夏栀師侄送恭賀入門的禮物。
緊張些也實屬正常。
拜師禮正式開始前,莊靜函又看到了那名給了他不小陰影的外門弟子。
從别人的口中,他知道那個人名叫楚占金,是個很有天賦的劍修。聽說内門裡不少人對他很感興趣,甚至有人傳,落央閣的劍修長老想收他為徒。
别人怎麼看他,莊靜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對這個人,是發自内心的厭惡。
他見楚占金沖他走來,也是立即轉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楚占金看着美人眼中明顯得厭惡,見他走過去,理都不理,轉身就走的決絕。
也是反應過來,他這是被讨厭了。
他從來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既然美人看不上他,他也不會上前湊熱鬧。
反正隻要他實力夠強,最後所有看不上的人,都要捏着鼻子來和他做朋友。
楚占金一直堅信着這一點,他之前也确是這樣一路走來。
躲開了楚占金的莊靜函發現,離開了江恩桓的他有些孤獨。
周圍的人都在應酬寒暄。
隻有他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四處亂逛。
江恩桓今天也來了。但他也被其他客人纏住了。畢竟他現在是須彌界炙手可熱的修真天才。也是名副其實的名門貴公子。
想找他套近乎的人也不少。
莊靜函不喜歡被人用看稀罕物的眼神打量,這才找了借口自己出來逛會。
結果遇上了楚占金。
真是晦氣。
就在他一個人站在角落裡發愣時,江恩桓已經擺脫了和他寒暄的人。
快步向他走來。
“怎麼站在這裡?”江恩桓也很煩别人和他搭讪。但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作為修道世家江家的一員,有些寒暄還是必要且需要去做。
莊靜函看見他來了,也是開心。隻見他回眸輕笑道:“自然是在這裡等你。”
江恩桓看着美人漂亮的笑靥和看向他時微亮的眼睛,心中也是柔軟又欣喜。
他感覺自己在被人等待。
這種感覺溫暖到讓他的心情有些微妙——那是一種想說卻說不出的喜悅。
兩個人眼神晶亮的看着對方。
眼瞳裡有對方小小的縮影,滿心的歡喜藏都藏不住——哪怕歡喜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此刻他們兩人的心情是卻可以讓彼此共情。
當一份歡喜分裂成一模一樣的兩份,快樂的感覺也變成了雙倍。
兩個人不知道,他們此刻周身的氛圍就像冒着粉色的泡泡。
讓旁人看的牙酸,心酸,哪裡都酸。
不遠處正在和沈清霜說話的夏栀看着這兩個旁若無人“秀恩愛”的人,也是無語的很。
他就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整天和連體人似的黏在一起,也不膩歪。
他和楚占金就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