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拜師禮,莊靜函還是有種不真實感。
他竟然拜了須彌界第一煉丹大師莊周子為師。
而兩個月前,他還是靈鶴門一個名不見經傳地外門弟子。
果然一個人的運勢很關鍵。
好像遇到江恩桓就是他好運的開始。
走在他身側正和他聊着天的江恩桓感受到了他的注視,也是笑着問道:“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莊靜函也是輕笑了一下,語氣輕快地說道:“沒什麼,就是感覺碰到你之後,我遇到的都是好事。”
江恩桓聽到他的說法,也是忍不住莞爾:“我果然是你的福星。你可要好好待我,免得讓我跑了。”
莊靜函佯裝嗔怒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兩個人相視而笑。
兩人全然未發覺此刻的他們就好像和周圍脫離出來一般,渾然一體。
旁人根本無法插話。
回到了住處,莊靜函迎來了給他采血,幫他點亮宗門内長明燈的弟子。
采完血後,莊靜函看着那盞屬于他的長明燈亮起。
心中也是感慨頗多。
亮起的長明燈,很快被江恩桓身邊随侍小童送往了宗門祠堂裡。
“走,我帶你逛逛宗門?”江恩桓看着莊靜函看起來有些沉默的樣子,也是好心提議道。
他不喜歡莊靜函表現得傷感甚至不開心。
這樣的莊靜函讓他看着心疼。
莊靜函聞言擡頭,神色柔軟地看着江恩桓:“好啊,來落央閣這麼長時間,我都沒出去看過,那就麻煩江道友帶路了。”
“都認識這麼久了,還和我這麼客氣,以後你叫我小桓就行,我的兩個父親都這麼喊我。”江恩桓笑得很陽光。
他的笑容和真摯到不能更真的話語,讓莊靜函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的心情竟也跟着高漲起來:“那你喚我靜函就好。”
“靜函”,江恩桓輕喚了一聲。
莊靜函聽着江恩桓喊他的聲音,耳朵也是紅了。
犯規。
怎麼這兩個字從他嘴裡出來。聽起來就那麼暧昧。
江恩桓看着莊靜函微紅的耳廓也是心情很好,看來自己喜歡的人對他也不是全無感覺麼。
兩個人面對面的傻笑了一會兒,然後皆是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眼。
犯傻了。意識到這點的兩人,也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是為了打破這種微妙的感覺,莊靜函率先開口道:“哎?才發現,他們把落央閣的宗門制服也送過來了。”
“恩,那你得先換上制服才能出去逛,落央閣有規定,在門内時必須穿宗門統一發放的法袍。”
“原來這樣——”莊靜函也是恍然,他就說江恩桓怎麼每天都穿着宗門發的法袍。原來是有規定。
“那你等我一下?”莊靜函說着微微歪了歪頭。
江恩桓見狀也是低聲失笑。
“好,我等你。”
穿好了宗門制服的莊靜函,看起來也是各位的吸睛——細腰,長腿,氣質好。
加上他精緻好看的臉。
走在人群裡,也會很醒目。
江恩桓也不遑多讓,他和莊靜函是兩種類型。
他的長相更硬朗,輪廓更分明,說起來他的兩位父親都長得人中龍鳳。
他長得好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他們倆從景屹峰上走下來,也是花了一點時間。
平常江恩桓下來都禦劍飛行,但莊靜函不會這個技能,他也不想做那個燒靈石葫蘆狀的飛行器,兩個人就隻能徒步走下來。
好在一路上的風景很有趣,莊靜函和一個“剛進城的土包子”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逗的江恩桓一路上輕笑個不停。
因此兩人倒是沒覺得有多累。
從景屹峰走下來,就到了内門的裡側,這裡落央閣中高層管理者的住宅比較多——能獨占一個峰頭的隻有少數地位超然的長老和宗門的掌門——大多數人都是住在靠近峰頭靈脈的附近。
因此也形成了一個個聚居的群落。
這裡的街路都鋪着石闆,看起來幹淨又規整。
偶爾能聽到小孩子玩鬧的聲音——雖然修真之路漫長且需要毅力堅持,但很多修者還是選擇結婚,生子。
不是所有人都能修成大能甚至飛升。
哪怕在須彌界第一宗門的落央閣,也有很多内門子弟終其一生都沒邁進過元嬰期這道門檻。
普通人終究是大多數。
莊靜函看着眼前安靜,有秩序的街道,和與修仙不太沾邊的活人感。
也是再次慨歎果然有家的地方就有“煙火氣”——這無關乎他們是不是已經辟谷的修士。
隻要有“家”的存在,這個地方就會被染上獨屬人間的溫情氣息。
出了内門裡圈的住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