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沒有避諱他人的想法。
“這就是你從秘境撿回來的那個散修?”顧清霜看着一和莊靜函說話就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江恩桓,也是不由得嗤笑出聲。
“你聽誰說的?”江恩桓聞言皺着眉看起來也是很不愉快。
“我還用聽誰說?我可不像你,一心沉迷修煉。不聞窗外事。啊,也對,江家的規矩大,你要是不結嬰,江閣主都不能對外承認有你這麼個兒子。”顧清霜這話說得很難聽。
雖然事實可能就是這樣。但這話聽起來就是很刺耳。
莊靜函感受到了身邊人胳膊上肌肉的緊繃。心情也不很好,他的小朋友憑什麼要受這個氣?
“就算他不結嬰,他也是江閣主的兒子。這點不會因為他的修為而改變。這位道友還請慎言。有些話說者無意,就是傳出去不好聽。”莊靜函語氣很平靜地說道。
顧清霜看着一臉平靜地看着他的莊靜函,也是心氣不順。
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找莊靜函的麻煩。
這個人的地位現在水漲船高,連九長老都要喊他一聲師弟。
他父親雖然也是宗門長老之一,他不怕任何人,但他不想給夏栀添麻煩。
于是他臉色難看了一瞬沒有吱聲,隻是沖着夏栀,語氣不好地說道:“别傻站着發愣。走了。”
夏栀聽他這麼和自己說話,臉上也是閃過了一絲受傷。
但無人在意。
莊靜函早就拉着江恩桓走了。場地裡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夏栀跟在顧清霜的背後,看着莊靜函和江恩桓說說笑笑離開的背影,也是掩下眼中的不甘。
那個人應該也是被撿回來的,怎麼就能混得比自己好那麼多?
他原以為自己在煉丹一途最有天賦,現在看來竟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真的好不甘心。
莊靜函不知道夏栀是如此想他,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
他現在正忙着給江恩桓烤鐵闆燒,他發現自己特别喜歡投喂江恩桓。
肉他是用靈氣烤的,加上了他的秘制調料。江恩桓也是吃了不少。
但他怕江恩桓吃撐,于是也并沒烤太多。
兩個人吃完後,他又泡了兩杯清茶。
兩個人坐在江恩桓的院子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聊着天。
直到江閣主身前的随侍來找兩人。
來到了江閣主待客的正殿後,江閣主也是沒有和他們寒暄,直入重點道:“聽說莊小友要拜莊周子為師。這的确是個好消息。”
“隻是莊周子是個急性格,他想明天就舉行拜師禮。莊小友覺得可行麼?”
“回閣主的話,我自是一切都聽閣主的安排。”
“行,那就定下來,明天上午舉行拜師禮,但有一件事我得和莊小友說清楚。因為莊周子本人在落央閣内并無峰頭,所以你可能還要在犬子的住處委屈一下……”
“我對此并無異議。”莊靜函說得很直接。
“那就好,那就好……”江閣主看起來也像是松了一口氣。
“你拜入莊周子名下後,自會被記入落央閣的内門弟子。從今往後,可以去宗門庶務司領每月的份例。”
莊靜函也是開口應下。份例麼,多一點總是好。
江閣主又囑咐了幾句,讓江恩桓不要随便惹是生非。
然後才放兩個人回去。
莊靜函雖然表面看起來一切如常,但心中還是非常激動。
他随着江恩桓回到落央閣。
原本以為會經曆一個很難熬的适應期,沒想到反而獲得了屬于自己的機遇。
這讓他真的很感恩,感恩能遇到江恩桓,感恩江恩桓願意帶他回來。
他想着想着,也是微微笑了一下。江恩桓待他的好。他一直記得。也會加倍地努力讓自己對得起江恩桓的這份心意。
“生日禮物裡那份我做的防護品還好用麼?”
“你是說那個護膝?”江恩桓說着臉突然有點紅。這種貼身的衣物一般隻有關系親密的人才會做。
“恩,看你每日練劍怕你傷到,所以給你做了一個。尺寸還合适吧?”
“合适……”江恩桓的臉也是變得有些紅。
“合适我就放心了。”莊靜函說得很輕松。
此刻落日的餘晖也是鋪滿了他們回去的路。
“江恩桓。”
“恩?”
“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這樣無話不談,然後慢慢地變得更強大。”
江恩桓回頭看着笑得一臉狡黠,神色異常親昵的莊靜函,也是笑了笑。
這當然好,隻是江恩桓總覺得,自己對莊靜函所求的并不止是這些。
那是一種隐秘,難以言說的欲望。
江恩桓不知道,這份欲望能被壓抑多久,也不知道這份欲望會不會毀滅他和莊靜函之間的關系。
但現在,看着被夕陽染上了一層光暈的莊靜函。他聽見自己笑着說:“好,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