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函扶着人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然後又收拾好了吃的和禮物,簡單洗漱了一下,也上了床。
這還是他兩輩子床上第一次有外人和他一起睡。
莊靜函看着江恩桓沉睡的側顔,也是不由得歎氣:“等下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要和我說。”
江恩桓沒有反應。
行吧,就這樣。
莊靜函也是熄了燈,躺在了江恩桓的身側。
過了一會兒,莊靜函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而他以為已經不勝酒力睡着了的江恩桓突然睜開了眼睛。
眼神清亮,沒有一絲睡意。
他側過身看着已經睡了的莊靜函,沉默良久。
眼中劃過了一絲難言的情緒。
今晚的生日會上,姜家家主有意和他的父親攀談,想要促成他和姜可苒的關系。
但他直接開口拒絕了。
他不想和姜可苒接觸,也不想和她訂婚。
她不是他想要攜手一生的人。
江閣主見狀也是打哈哈般将尴尬的場面圓了回去。
但事後也略微地對他的行為表示了不滿。
江恩桓不後悔。
他既然做不到給姜可苒一個美好的未來,那就沒必要傷害她的感情,讓她自己有所期待。
姜可苒的資質也不錯,修道快30年,已經是金丹中期的程度,但他不喜歡。
而且讓江恩桓有些困惑的事,當姜可苒私下裡質問他,他為何要拒絕和她接觸的時候。
江恩桓的頭腦裡劃過了莊靜函的臉。
難道……
江恩桓有些吃驚自己會這樣想莊靜函。
他告訴自己應該冷靜,但今晚看着莊靜函給他做的小蛋糕,給他準備好的禮物,還有給他跳的舞。
江恩桓覺得,自己應該是對這個人有一些其他的期待。
可能無關性别,隻是一種心情和心意。
雖然他還不能确定,這種心情應該怎麼表達,又能持續多久。
但他知道,在自己弄清楚一切之前,莊靜函别想離開他一步。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不是一個高風亮節的人。
在莊靜函之前,他一直沒什麼想要的人或物,别人都認為他是清心寡欲。
遇到莊靜函之後,他才發現,他不是清心寡欲,隻是之前遇到的他都不喜歡。
既然這樣,那你就跑不了了。
江恩桓用眼睛描摹着莊靜函精緻細膩的眉眼。
也是有些壓抑地笑出了聲。
江家能成為須彌界第一世界,當然不是隻靠修為強橫,他們江家人,都有股瘋勁,不達目的絕不放手。
現在看,他果然是江家的種。
莊靜函可不知道他被江恩桓算計了。
他一晚好眠。
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江恩桓已經離開了——他還拿走了他昨晚收好的蛋糕和禮物。
留下了一張紙箋:“蜂蜜水很好喝,我去練劍了,近日修煉不勤,身體都有些生鏽了。”
看着紙箋上飄逸灑脫的字迹。
莊靜函心中也是安穩了下來。
看來昨晚江恩桓的确喝得不多,沒有宿醉。
還好還好。
他洗漱過後,走到了窗前,打開了窗楣,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屋内。
陽光很暖,天氣很好。
這讓他産生了幾分歲月靜好的舒适感。
莊靜函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呼吸了幾口空氣,就在他心情很好地準備開始煉丹時,一個小童突然來到了他的房前。
并帶來了江閣主的手令。
手令上說,要邀他過去小叙。
莊靜函有些驚訝,他完全猜不到江閣主要和他說些什麼。
但那個送來的手令的小童就那樣恭敬地候在門外。
莊靜函不敢耽擱,連忙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跟在小童後上了江閣主所在的主殿。
他一進去,發現裡面坐着的不隻有江閣主,還有被江恩桓稱作母父的那個瘦削卻很俊美的男人。
兩個人都沉默地看着他。
場面有些靜。
莊靜函的心裡也有些打鼓——這是要說什麼?怎麼感覺氣氛不太對?
還未待他想清楚,他就聽見江閣主咳咳地咳嗽了兩聲,嗓音低沉地說道:“坐,我們有事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