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函輕輕合眼讓自己沉浸在這種微醺的狀态裡。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天色已經變成了清晨。
他有些詫異地想着,自己這是睡過去了?看樣子是睡了一下午和一宿。
但緊接着他發現了不對,自己體内的氣海格外的充盈。而且他似乎已經換了一身衣物——那衣服看起來質地昂貴,卻又極不合身,一看就不是自己的衣服。
這是……?
“你醒了?”江恩桓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他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寬闊的洞穴裡。
莊靜函擡頭,才發現江恩桓正站在他身側,仔細打量着他,隻是不知為何臉看起來有點紅:“既然醒了,就過來吃點東西,你現在是築基初期,還不能辟谷。”
莊靜函一臉驚愕地看向了江恩桓,和他确認道:“我築基了?”
“嗯,托你突然頓悟的福,我們所有人都小有收獲。”江恩桓說得有些别扭:“築基的時候,修道者會洗精伐髓,你之前的衣服不能穿了,所以……”
“所以這是你的衣服?”莊靜函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上繁複且細緻的花紋,也是有了一個簡單的推想。
“嗯,是。”江恩桓的眼神蓦地有些漂移,臉似乎更紅了。
莊靜函不想給人添麻煩,試着起身,這倒是沒怎麼費力——他的身體現在身輕如燕。他看着自己手上細膩的皮膚。
也是有些驚異——他知道築基會讓人重塑身體,但他也沒想到,連手上的繭子都沒了。
實在……
“你說你們也都有所收獲,那你現在的修為是……?”莊靜函不想将注意力專注在他自己如獲新生的身體上。
于是岔開了話題,十分好奇地問道。
“我現在已經結嬰,大概是因為當時我離你特别近,才受益良多。”江恩桓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結嬰?那豈不是會有天雷?
如果說築基是修者踏入修仙路的第一道門檻,結嬰就是修者開始與天争命的開端。
“你……”
江恩桓像是看出了莊靜函的心中的疑問,直接道:“我還沒經曆雷劫,大概是因為在秘境裡的緣故。但想來如果我們出了秘境,雷劫應該就來了。”
“那你可有準備?”莊靜函聽了也是多少有些擔心。
都說第一次渡雷劫,是最兇險不過。
如果江恩桓毫無準備地迎接雷劫,那他這是不是不小心辦了一件壞事?
“沒事,落英宗還有不穿法器,隻靠一柄劍度過雷劫的元嬰修士,我現在已經算準備充分的那批人了。”江恩桓說得很輕松。
“其他人呢?”莊靜函看着安靜的四周也是有些不适應。那一群精英呢?
“因為你之前頓悟的時候,靈氣過于磅礴,他們或多或少都有所進益,所以現在正在輪流地鞏固修為。”江恩桓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說起來還要謝謝你,沒有你,我們也不會得了這麼大的好處。”江恩桓似是終于鼓起勇氣直視着莊靜函道。
然後在莊靜函安然地注視下,他的臉再次變紅了。
莊靜函沉默着移開了目光。
上輩子,他就好看得很——畢竟他媽是影後,他們莊家也是興盛了百餘年的世家,基因這方面已經被改良得很優異了。
看樣子洗精伐髓後的他,大概好看的程度又上了一個層次。不然江恩桓不至于一看他就臉紅。
有點麻煩。
過于優異的美貌,對于沒有實力地保護自己的人來說,就是拖累。
莊靜函有些頭疼地想着,看來離開秘境後,得學會易容了。不然他這張臉遲早得給他惹麻煩。
江恩桓看着沉默了下來的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如果我順利度過雷劫,你能來落央閣參加我的結嬰大典麼?”
“當然可以,你一定會順利地度過雷劫,成為須彌界最年輕的結嬰者。”莊靜函輕輕笑了一下,肯定地回答道。
江恩桓看着他眼中的信任和确定,感覺自己自結嬰後,一直有些焦躁的内心得到了安撫。
“你這麼确定我能度過雷劫?”江恩桓笑得輕松。
莊靜函看着他故作輕松的笑容,也是在心中輕笑了一下,到底還是小孩子。
“等你度過雷劫,我給你做我家鄉的菜。很好吃喔。期待一下?”莊靜函笑容輕淺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看着眼前美人如嬌花般美麗的笑靥,江恩桓感覺自己的心快速地跳了兩下,然後慢慢地回歸到了平和。
“隻做給我吃麼?”江恩桓聽見自己笑着對那人發問道。
“嗯,當然,隻做給安然度過雷劫的你。是獎勵。”莊靜函語氣堅定且和緩地說道。
在那一刻江恩桓結嬰後一直有些浮動的内心,終于再次回歸到了平靜。
他一定可以度過雷劫。
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