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很多人為了走“捷徑”,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莊靜函和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他心性堅定還特别自律,這來秘境的這些外門弟子裡,隻有他是純靠自己實力進的隊伍。
更讓王一不舒服的是,這個莊靜函不隻對修行很有一套,人也長得好,就連名字都和他們這種叫王一,宋二的不一樣。
他們這些普通人在入仙門之前,隻有上不得台面的小名和用來注冊戶籍的編号。
進入仙門後,原本的戶籍被注銷,他們也有了自己取名字的權力,但入門的時候都是十一二歲,很多人字都不認識幾個,哪來的好聽的名字。
所以莊靜函這個名字,在外門弟子裡面也是特别的突出。
王一向來不是自己生悶氣的人,于是他開口對自己傍上的内門師兄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去找住的地方,讓莊師弟在這裡處理剩下的五桂草。等他處理完了,再來找我們彙合可好?”
那位内門師兄其實也看莊靜函不太順眼,畢竟他對自己愛答不理的,看起來還挺傲氣,就是欠收拾。
于是他笑了一下,對領隊道:“韓師兄,你覺得呢?”
韓三五看了一眼對他們的對話沒什麼反應的莊靜函,也是面色冷淡地說道:“那就麻煩莊師弟了,等挖完了給我們傳個信,我派人來接你。”
其他外門弟子聞言互相遞了個眼神,也是松了一口氣。這挖靈植的活實在是太苦了,天氣又熱,他們早就受不住了。
對于這個決定,沒有人有異議,莊靜函或許有,但他沒有表示出來,那就相當于沒有。
“那就麻煩師弟啦!”王一語氣輕松地說道。
韓三五看了一眼沒有反應,仍然趴在地上挖藥草的莊靜函,心中閃過了一絲不快,最煩這種愛裝還能裝的人。
一群人給莊靜函留了一個傳信用的紙鶴,然後就一起離開了。
莊靜函頭沒有擡,依舊在做他自己的事。
他知道自己這是被排擠了,但他對此也沒有辦法,說完全不在意也是不可能,但他在意的程度确實不太多。
來這裡三年,他一直獨來獨往,成華宗的外門就像一個泥潭,除了能讓人在黑泥裡越陷越深,毫無意義。
他處理完了這些藥草,天色已然染上了落日的色彩。
莊靜函看着空蕩的四周,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塵土,給自己上了一個清潔術。
他一直很愛幹淨,所以他覺得适度地讓自己舒服并不是什麼壞事。哪怕這會消耗他原本就所剩不多的靈力。
把自己收拾得幹淨利落後,他給韓三五發送了送信的紙鶴。
幹了一下午活的他,也是很疲勞,所以他在周圍找了一塊幹淨一點的石頭,坐了上去。
天色漸晚。
韓三五還是沒有給他回信。
這讓莊靜函有些奇怪,他知道這個探險隊伍裡對自己有善意的人幾乎沒有,但韓三五并不是那種因為看不上他,就會放任他在秘境裡自生自滅的那類人。
莊靜函不知道那些人發生了什麼事,但太陽西沉的時候,他們依舊沒有給他回信,這讓他多少有些困惑。
看來要一個人露宿了啊。
這真的不是一個好主意,畢竟這裡除了兇猛的野獸,還有比野獸更兇猛,也更不講道理的散修。
落單的他能安全走出秘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莊靜函不是那種怨天尤人的性格,對他來說,做好眼前的事,永遠比對着還未發生的事,唉聲歎氣有用。
他在一處空曠一些的地方生起了火,這裡是沙地,白天和夜晚的溫差特别大。
他給自己上了一個保暖術,然後煮起了晚餐。
很快食物被煮熟的香氣四溢而出。
他聞着這股能撫慰人心的香氣,腦中無數的猜想化為了一個個泡沫,從他的腦海中飄走,隻留下一片靜谧和安甯。
突然天空中響起了禦劍飛行時,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
莊靜函擡頭,他清晰地看到,有幾個人影正向着他快速飛來。
等那幾個人飛得更近了一些,莊靜函詫異地挑了挑眉:他們,應該不是韓三五派來接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