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奈一聲不吭,隻是靜靜地服侍着沈千渝,他先是将他的衣服裡裡外外打理好,然後又從他枕頭底下摸出一把木梭,給他仔細地梭理長發。
感受到自己的頭發被池奈撫摸,一種難言的情緒在心底上湧,“你怎麼知道梭子在我枕頭下面?”
池奈道:“你沒壓嚴實,我看到了。”
是嗎?
“哦。”
“現在能說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了嗎?”池奈問。
被這麼一打岔,沈千渝才想起來正事,“哦,就是希望你努努力,争取打敗那個什麼…橋?”
”為什麼?”
“哦,也沒什麼,就是我和雙雙打了個賭,賭我和他的弟子誰能赢,赢的人可以答應對方一個要求。你也别太在意,我就是說着玩玩。”沈千渝笑嘻嘻道。
池奈沒有回答,待他将最後一塊雕刻着盤雲紋的白玉佩系在沈千渝腰間。
“好了,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向您告退了。”說完池奈無視沈千渝震驚的表情就離開了這裡,走前不忘門輕輕帶上。
不是,他這徒弟轉性了?!
…………
池奈步履迅速回到屋裡,他将門窗全部關上,屋内一時寂靜無聲。
“系統。”池奈突然道。
躺在水果堆盤裡的小白球動了動,它先是打了個飽嗝,然後慢吞吞将身子挪出來,看來是吃了不少,直接攤在了桌子上。
池奈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用兩根手指将它從捏出來,然後放在桌子上。
“噗噗,好滿足~”
“噗噗,就是這水果味道怪怪的,沒我想象中的好吃。”系統道。
系統被捏出來時嘴上還有一些果漬。
池奈才沒管什麼水果不水果的,“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這對我很重要。”
系統瞧他一臉認真,“噗噗,你問吧,能說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沈千渝究竟是不是江渝?”池奈一字一字道。
系統用池奈遞過來的絹布擦嘴,聞言他看向池奈,“噗噗,這個問題你當初不是問過我了嗎?”
“我是問過,但我想再問一次。”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池奈與系統對視,即使面前的系統隻有一雙如小黑豆一般的眼睛,但是池奈仍能感覺到那其中蘊含着深不可測的力量。
“噗噗,好吧。相信即使我現在說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你也不會相信。你還記得我最初和你說過現代的江渝已經死了嗎?
其實對于我們系統來看,他确實已經死了。”
随後系統又瞥了一眼池奈,“噗噗,但是對于你們人類而言,也許他并不能算作完全死去。
如果一個人的身世、性格、愛好、甚至靈魂都變了,那曾經的那個人還是那個人嗎?”
池奈這次沉默良久,“隻要曾經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系統發現池奈的眸底似乎流淌着熾熱的金河,“那就都算數。”
“噗噗,居然能見到你這麼深情的宿主。”系統砸吧砸吧嘴,然後又跳到果盤中叼起一個小藍莓。
“噗噗,好吧,沈千渝就是江渝,聽到這個結果,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現在特别想刀了他?”
池奈一臉懵,“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噗噗?他不是當着你的面出軌了嗎?你不應該痛恨他,折辱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告訴他背叛你的代價嗎?”
系統慢慢看池奈的表情變得震驚到厭惡,“你在瞎說什麼,狗血劇看多了吧。”
“噗噗!你怎麼知道我最近在看?!”系統震驚的連藍莓都不吃了。
“……”
系統不知道,在池奈确定了他們是同一個人的時候他心裡是非常開心的。他才不在乎什麼出軌不出軌的,隻要他能得到他喜歡的這個人,什麼事情他都可以不在乎。
正好陳永則那人不在這裡,他可以在這個世界和江渝繼續甜甜蜜蜜,無人打攪。
系統感覺這個宿主的頭上好像在冒粉紅泡泡,它不禁在内心腹诽:
噗噗這就是談戀愛的宿嗎?感覺以往的清冷人設都崩掉了。
之後三日池奈一直在努力修煉,雖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要達到打敗烏石橋的水平可以說是難之又難。但是為了沈千渝那一個玩笑似的賭約他也要努力一下。
那塊紅色花形紋身不是蓮花,白檀也不是栀子。
那是一種名為小南強、萼綠君的白色小花,或者叫它的另一個名字——
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