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奈其實知道為什麼沈千渝要讓他去淩淵峰找别人學劍。
本來懸池宗五峰各有其專長:淩淵峰主修陣法,赤湘峰主修馴服靈獸和醫藥,螢流峰修符咒,虛印峰主修煉丹,熙明峰修劍法。
但沈千渝在收宮長奈為徒之前座無一弟子。為了避免劍法失傳,掌門特許淩淵峰也可修劍法所以現在淩淵峰弟子同時修劍與陣法兩大模塊。
池奈對其他峰其實并不熟悉,至于沈千渝口中的徐長老他也不太了解。
為了去了之後避免尴尬,他将他多日不見的好友約了出來。
祁陽坐在池奈屋裡的闆凳上,聽完池奈的話後一臉驚訝:“你連淩淵峰的徐長老都不知道?他可是懸遲宗的大人物!”
池奈示意他繼續說。
有關這方面的事祁陽那是滔滔不絕:“你知道的,五峰長老哪個都不是等閑之輩,淩淵峰的徐長老,赤湘峰的賀長老,螢流峰的玉長老,虛印峰的王長老,還有熙明峰的沈長老。他們五個實力全部都在化神期以上,而且在十年前的嵬岌嶺之戰他們都有參與,對整個修仙界都有莫大的貢獻…”
池奈突然出聲打斷他:“等等,什麼是嵬岌嶺之戰?”
祁陽眼睛瞪得更大了:“不是吧長奈,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這麼著名的事件你居然都不知道?”
池奈有些心虛,他下意識摸了下鼻尖問道:“啊…不記得了。”
祁陽也沒多想就繼續向池奈解釋道:“就是十年前魔族與我們之間的一場戰役,那時後魔界有一位能力特強的魔君,因此魔族可嚣張了,我們就是在嵬岌嶺這個地方讨伐他們的,具體發生了什麼雖然我也不清楚,反正最後魔族戰敗,魔君被殺,我們修仙界大獲全勝,尤其是我們懸遲宗也因此一戰成名……不對,不是要說徐長老嗎,怎麼扯到這來了。”
池奈這才将思緒從“沈千渝也參加過嵬岌嶺之戰”中脫離出來。
“徐長老是靈淵峰的頂級戰力,實力超強,就是性格特别的兇…我們都挺怕他的,他教弟子修煉特别嚴厲,而且總所周知徐長老和師尊非常不對付,你去找他學劍的時候可一定要小心一點。”
池奈總對有關沈千渝的話題非常敏感,他聽完祁陽的話後也沒有太多表示,不過祁陽還是感覺池奈此次前去兇多吉少。
“嗯。”池奈在送祁陽離開後,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去淩淵峰。
不管這個徐長老究竟對他什麼态度他都無所謂,他隻是想将第二層的劍法學會了至于其他什麼他都能容忍。
…… ……
池奈禦劍到達淩淵峰,盡管他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還是被峰内的景象震撼到了。
因為池奈長久的待在空曠的熙明峰很久沒有看見過這麼熱鬧的場景。
淩淵峰的弟子衆多,整座山上随處可見弟子修煉的場景,各類劍法與陣法層出不窮,他們訓練的井然有序端莊嚴肅,讓人不乏看出這座山峰峰主對弟子們訓練的特性。
一位看守淩淵峰的守峰弟子看見池奈,面帶微笑向他走去:“請問你是哪位,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池奈也對他雙手握拳回禮:“師兄好,我叫宮池奈,是熙明峰沈長老座下的徒弟,我師尊要我來找徐長老。”
那弟子一聽就明白了:“奧,原來你就是宮師弟。我姓楊,你叫我楊師兄就好。我已經奉徐長老的命令在這裡等候多時了,師弟請随我來。”
“有勞楊師兄。”池奈對他還以微笑,老老實實跟在他的身後。
池奈一走,方才還裝模裝樣認真訓練的弟子們開始瘋狂讨論:
“原來那個人就是宮長奈啊!他長得可真好看!”
“看起來确實不錯,我我還是更喜歡他的實力,這麼年輕就已經築基期大圓滿了,不得不說是真厲害。”
“你們說他來我們這幹嘛?”
“你剛才沒聽見嗎?他說他是來找徐長老的。”
“啊?我記得徐長老和沈長老關系好像并不好吧,你們覺得徐長老會不會為難宮長奈啊?”
“啊…不要啊,這麼帥的小師弟要怎麼逃離徐大魔頭的魔爪啊。”
…… ……
行走了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後,帶路的弟子在一處閣樓旁停住了腳步。
“我們到了,宮師弟。徐長老平日并不在此處,但今日為了見你特地停留在此處,你進去就能見到他了。”
“多謝楊師兄。”池奈面帶微笑道。
待那弟子走後,池奈才開始打量這處閣樓。
這庭院上的牌匾寫着“問幽閣”,看樣子時間也有些久遠了。懸池宗的建築大多都曆史悠久,很有年代感。
池奈穩了穩心神,推開問幽閣的大門朝裡走去。
這樓隻有三層,閣樓裡與外面的顔色倒是大為不同,外面看來灰蒙蒙的建築裡面确實橘紅色的,各類家具倒是一應俱全,屋裡也擺放了許多綠植,看起來倒是十分養眼。
這裡的布置看起來可不像是長久沒人住的樣子,不過也有可能是有人提前來打掃過。
而且不知為何,這裡家具的擺放的位置,還有室内的景觀都讓他有些熟悉…池奈想,可以這個身體的主人原來來過這裡也說不定。
“你來了。”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
池奈立刻尋找聲音的來源,發現這聲音是從二樓傳來的。
“上來吧。”
池奈不疑有他,在他上到二樓後才終于看見徐長老本尊。
外界對他的描述大多數都是兇狠嚴厲,不近人情的。但池奈見到他的第一眼卻并沒有他們所說的那種感覺,反而是一種莫名的平靜與感懷充斥在他的心間。
他今天怎麼回事,怎麼老是奇奇怪怪的東西一定是昨晚沒睡好。
池奈看着徐長老,二樓是藏書室,此時他正站在一個書架旁看一本書,他身穿一身青藍色的裝束,兩肩處各有一條橘色的絲帶垂落;他雙臂間帶着護袖,棕黑色的長發被一個銀色的發冠挽起,整個人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間頗有高貴傲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