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說是很長,但好像也很短。但在這有限的時間裡,他還是做了一個夢。
江渝……
“江渝。”
教室裡人群吵鬧的聲音有些大,江渝這才回頭看了眼身旁的人:“剛才沒聽清你在叫我,你不繼續睡了嗎?離上課還有一會。”
池奈穿着白色的襯衫,衣領處打了一條黑色的領帶。他的面龐此時帶着些獨屬于少年時期的青澀,但一雙眉眼仿佛天生帶着笑,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此時池奈臉上還帶着剛剛睡醒時的困倦,他揉了揉眼睛,又一頭靠上江渝的肩膀,迷迷糊糊的說:“你好努力啊,整天都在學習,再這樣下去超過我簡直指日可待。”
江渝聽見這話逐漸放下手中正在寫字的筆,轉而微笑的看向肩膀上的人,又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池奈的腦門:“好了,全能的池大少爺,你該讓我有一項能比得過你的事情吧。”
“嘿嘿。”池奈在江渝面前總是毫無形象的。他離開江渝的肩膀又撲在他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摟着他的腰,池奈能若有如無能聞到他身上洗衣液的香味。
江渝見狀臉上立馬出現了紅暈:“池奈,你幹嘛,現在還在教室呢,注意點形象,有人在看我們呢。”
“嗯。”池奈感覺到了江渝的窘迫立刻放開了手,但又在别人所見不到的地方在桌子下牽了江渝的手。
“那這樣可以嗎?”池奈用那張讨巧的臉看先江渝。
教室裡的聲音還是很吵,而且江渝聲音小了些,臉龐有些微紅,但池奈還是能聽清他講的話。
“是你,就可以的。”
池奈心裡高興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江渝在心裡尖叫:究竟誰能拒絕那樣的一張臉啊……
随着天光漸亮,沈千渝也緩緩的睜開了眼。
他如往常一樣伸了一個懶腰,後知後覺發現這是池奈的屋子。沈千渝見屋裡沒有池奈的的身影,于是起身向外走去。
“咦,人呢?”沈千渝在心裡嘀咕,結果一轉頭就發現池奈在自己背後。
“你走路怎麼沒聲,吓我一跳!”沈千渝故作鎮定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池奈沒有領會他的裝模作樣,平靜的開口:“你又找我幹嘛?”
沈千渝站在他對面,雙手交叉看着池奈,一字一句道:“我、餓、了。”
池奈:“?”
池奈将他從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你的手腳不是都還在嗎?”
沈千渝才不管他話裡的暗示:“我不管,以前在這峰上都是你負責給我做飯的,我自己不會。”
巧了。
池奈心裡想,他也不會。
眼下該怎麼辦,說他突然喪失了做飯這項技能?
池奈看着沈千渝:“我今天也不想做飯。”
“啊,那這該怎麼辦?”沈千渝邊想邊走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池奈也就跟在他的後頭。
待池奈進屋後才發現,沈千渝原來該“斷”了的床此時正完完整整的在屋裡,完美無暇,找不到一點斷裂的痕迹。
池奈:這麼快就修好了?
還未等池奈多想,沈千渝便突然驚喜的開口:“有了,你去虛印峰那裡幫我把飯買回來吧。”
為什麼他自己不去?這人怎麼可以懶到這種程度?
池奈本想冷冷的拒絕,不料他還未開口,沈千渝一臉奸笑道:“如果你幫我買飯,我今天就教你修煉,将我的心得全都傳授給你。”
池奈白了他一眼:“你昨晚找我借宿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哈哈哈,是嗎,我怎麼記不清了…”
雖然池奈面上很拒絕,但他為了修行等級還是去給沈千渝找飯去了。
他也不明白,明明隻要到了築基期修仙者就可以辟谷,不食日常之食,像沈千渝這種級别的還是那麼重視口腹之欲。
池奈雖然現在始終無法突破築基到達金丹期,但他已經可以熟練的掌握最基本的禦劍飛行。他現在正禦着劍向峰外飛去前往虛印峰的山腳下。
懸池宗弟子分内門與外門,内門弟子由長老帶隊修行,分布在各個山之中。而外門弟子主要集中在虛印峰的山下。
因外門弟子修行數度慢,大多數尚在煉氣期還未辟谷的因此那裡有專門的食堂給他們做供給,池奈心想,難怪沈千渝讓他來虛印峰給他找飯去。
兩峰之間甚長的距離在池奈禦劍飛行的加持下迅速到達了目的地。
虛印峰是一座比較大的山峰,一般内外門弟子大多數情況下不會輕易碰面。因為在這個以強為尊的懸池宗裡,内門弟子總對外門弟子有着嚴重的歧視。
所以此時當一個外門小弟子看見池奈是眼睛都迸發出來光芒。
在一處專供外門弟子的食堂裡,蕭小憂迅速跑到一個正在打飯的少年身邊:“哥!哥!你猜我剛才在外面看見什麼了?”
那位少年表情淡淡的,他穿着淺藍色的弟子服,眉眼間盡是薄涼,此時手裡端了個盤子正在打飯。
他輕輕的開口:“怎麼,又看見什麼漂亮的女弟子了?”
少年盛好飯便随處找了個座位,慢條斯理的準備開始用餐。
“哎呀,不是的,哥。”蕭小憂一屁股坐在少年對面的闆凳上。
“是一個内門弟子!真的!他穿着藏藍色的弟子服,我不會認錯的!”
少年繼續搗鼓他盤子裡的飯,眼神沒有因蕭小憂的話産生絲毫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