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京默笑了笑,“我很好,你怎麼跟我哥吵架了?”
褚雨汐不想提陳京白,走到他身邊蹲下,看着他的眼睛,“認識我嗎?”
陳京默點頭,“嫂子。”
褚雨汐,“……”
他眼神平靜如水,“站起來說話吧,那邊有椅子和沙發。”
他指了指客廳的位置。
褚雨汐搖頭,“讓我蹲會兒吧,聽說你生病了,我就來看看你,你别因為褚雨汐難過好不好?她不值得。”
陳京默笑着說,“我都要和她結婚了,她怎麼會不值得,她很好,對我也很好。”
褚雨汐聽到這裡才明白他在說誰,他在說韓莓莓。
這樣也好。
褚雨汐握了握他的手,“那就好,她對你好,你喜歡她,你們好好過日子。”
陳京默應着,“好,你快去追陳京白吧,他一生氣很吓人,讓汐汐來找我。”
褚雨汐喉頭哽了好幾下,“我這就去。”
她起身要走,陳京默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嫂子。”
褚雨汐平複一下情緒,“你說。”
他笑着說,“以後常來玩。”
褚雨汐忍着淚水,“好,你好好看病,要聽話。”
他搖頭,“我沒病,我很好。”
褚雨汐再沒說什麼,拍拍他的手,讓他放開,她離開了陳京默的房間。
陳京白和其他人都在樓下,見她下來,陳京白問她,“不是想得很嗎?怎麼不跟他多待會兒?”
褚雨汐沒理他,隻是告訴韓莓莓,“他想見你,你去陪他吧。”
韓莓莓看了一眼陳家父母,佘婉盈點頭,“去吧,麻煩你了,莓莓。”
韓莓莓再沒說什麼,起身上樓去。
陳忠甯都懶得給褚雨汐一個眼神,褚雨汐見韓莓莓上去了,也什麼話都沒說,擡步離開。
陳京白看着她單薄的身影,還是沒忍住跟了上去。
走了兩步,陳忠甯喊住他,“陳京白,把集團公司總裁位置交出來吧。”
陳京白聞言,冷笑一聲,“明天就去辭職,搞得我很想要一樣。”
佘婉盈想說什麼,被陳忠甯阻止了,“别管他,既然這麼任性,讓他自己去打拼。我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不認了也由我。”
佘婉盈又開始哭,“說的什麼話,等他知道錯了,會回頭的。”
夫妻倆看着陳京白離開了陳安紫府。
陳京默坐在二樓窗台的位置,韓莓莓站在他身後。
他看着廊橋上慢慢消失的身影,握着扶手的手指骨節都泛白了。
韓莓莓在跟他說話,“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可以結婚了,京默。”
陳京默沒答話,韓莓莓以為他在幹什麼,結果轉到他面前時,他已然淚如雨下。
韓莓莓心裡一抽,拿了紙來給他擦眼淚,“怎麼哭了?”
朝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隻見褚雨汐的身影剛消失在水面上的廊橋盡頭。
韓莓莓的手上動作一僵,“認出她了?”
陳京默搖頭,“不認識。”
直到那個身影消失,他才默默地閉上眼睛。
韓莓莓幫他擦眼淚,“沒事了,不哭。”
沒人知道陳京默是真病還是假病,但陳京白一夜之間從豪門太子爺跌下神壇,這事上了京都晚報。
營銷号大肆推送,陳忠甯也開了高層會議,但陳京白沒去,丢下總裁位置就走了。
星光集團總裁突然卸任,位置懸空,聽說陳家家主陳忠甯要提拔二兒子。
一時間京圈名流到處傳言,陳京默上位,成了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和韓家聯姻。
大家竟然都覺得合理,陳京白臭名遠揚。
褚雨汐考完試要回家了,感覺沒幾天,京都好像變天了。
她也再沒回去找陳京白,一直待在宿舍直到清校。
原本不想回家,可現在不得不回。
與其攪和在這風雲之中,不如回家躲一躲,哪怕有幹不完的活,聽不完的唠叨,她也覺得比在這個地方要好很多。
她的一切美夢都泡湯了。
陳京白這個瘟神,還真不如别重逢。
陳京默要和韓家聯姻的事已經鬧大了,學校裡所有人都知道她被陳京默甩了,她倒是希望自己是被甩的,那樣她還可以心理安穩一點。
趙映星提前幾天走了,對于她和陳京默的這段感情,趙映星也是持惋惜态度,但還是安慰她,“雖然失去了一個有錢又有顔還溫柔的男朋友,但你又得到了整個森林,小褚同學,想開點。”
褚雨汐想得挺開的,這事本身就不是陳京默的錯,他能有好的開始,比什麼都好,至少她心裡輕松點。
陳京默那樣的人,确實該有更好的人去愛他,看得出來韓莓莓對他很滿意。
兩人門當戶對的,絕配。
至于陳京白……咎由自取,任性妄為,有什麼下場都是應該的。
褚雨汐要離校了,訂了下午的車票,高鐵五個多小時候到家。
剛出校門,等着打車,一擡眼,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垃圾桶旁邊,身邊也放着一個行李箱。
褚雨汐假裝沒看見,提着箱子就往相反的方向走,那身影幾步追上她,不依不饒。
“不是很愛嗎?怎麼還放手了?我給過你機會了褚雨汐。”
褚雨汐看到他是真心煩。
“你離我遠點,我要回家了。”
陳京白拉着行李箱追着她的腳步。
“帶我一起呗,我被家裡趕出來了。”
“……”
陳京白的語氣可憐兮兮的。
“無家可歸,家裡人不要我,你也不要我,我這人生還有什麼意義?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真羨慕陳京默,一哭,所有人都向着他,可惜我這個硬骨頭,從來都不會哭,所以沒人心疼。”
褚雨汐讓他死遠點。
“你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真他媽活該!”
“汐汐你說髒話了,女孩子要文明。”
“滾!别逼我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