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雨汐算是見識到了,這狗東西真是一張嘴就惹人嫌棄,索性她不說話,也不理他,冷處理了。
果然沒人能受得了冷暴力,見她不肯開口之後,陳京白終是挫敗,不得不放開她,“行,你就這麼糟蹋我,一句好聽的都不願意說,那你今晚别回學校了。”
褚雨汐看了他一眼,沒理他,而是去卧室各處溜達一圈,陳京白坐在那裡點根煙,就看着她在房間裡上看下看。
裝修奢華又寬敞的洗手間,裡面偌大的一個浴池,還有兩米多長的浴缸,怎麼看都覺得錢燒得慌。
她從洗手間出來,又推開了正對着床的一扇門,隻見裡面挂滿了陳京白的衣服和飾品。
靠牆一個兩層的玻璃櫃台裡,擺滿了名表和胸針,衣服都是一套一套挂在衣櫃裡。
和陳京默認識那麼久了,她都沒見過陳京默有什麼飾品,陳京默向來低調樸素,不然也不會和她交往一年,她也沒發現陳京默家有錢。
看來陳京白把他的東西都搬出來了,這是打算把她困在這裡了,褚雨汐覺得好笑,雖然覺得陳京白不是個好玩意,可是有人養着她,她怎麼可能不樂意?
如果說花陳京默的錢讓她心裡有壓力,那花陳京白的錢她是一點都沒壓力了,她向來花陳京白的錢就像花自己的。
就跟五年前一樣,奶奶說阿白還完了那些錢,讓褚雨汐别花阿白的錢了,可阿白願意給,褚雨汐也願意要,都是偷偷花的,阿白每個月的工資大多數全部給她了,他還叮囑褚雨汐,“别讓奶奶知道,不然你又得挨罵,這些錢是給你的零花錢,不用省,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沒了就跟我要。”
所以褚雨汐花他的錢花地理直氣壯,她那時候真的哪裡看到阿白,就想哪裡抱住,可惜那時候的阿白不讓抱。
隻要她一靠近,他的那隻大手就按在她的頭頂把她推開了,她也不矮,淨身高有165cm,但在阿白面前依舊很小一隻。
阿白太高了,身材也健壯,無論什麼時候,她在他面前始終像個小女孩,現在也不例外。
即使五年沒見,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中的成年人,可她在他面前依舊像個小女孩。
她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會住在阿白買的大房子裡,心裡是有點爽的,但她這個人比較别扭,含蓄,哪怕心裡再受用,也不會表現出來。
尤其是當着陳京白的面,她自然能多收斂就多收斂,免得陳京白以為她很稀罕他似的。
雖然心裡确實稀罕得很,任誰都拒絕不了一個有錢長得還帥的男人。
雖然這男人時不時發瘋,但也是因為她才發瘋的,想到這裡,莫名覺得出了口氣。
這五年來的單相思,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受着,她也要好好折磨折磨這不做人的大少爺。
隻不過她現在不愛笑了,也不愛多說話,回到原生家庭後,總是說一句錯一句,總挨罵,所以她養成了不愛說話的習慣。
就像别人問的,“汐汐怎麼那麼乖呢?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學習又好,要是活潑點就好了。”
是她不願意活潑不願意開朗嗎?不是的,是沒人給她機會,唯一給她機會做自己的奶奶,已經不在人世了。
她隻能沉默起來,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扮演一個乖巧聽話、所有人眼中的好女孩。
或許也隻有阿白知道,十幾歲的她,天真爛漫,那時候真的很活潑,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哥哥,一蹦一跳的時候,長馬尾也跟着甩來甩去,别提多可愛。
也不知道是因為長大了,還是在原生家庭過得不好,褚雨汐變得很沉默,不太喜歡笑,也不太喜歡說話。
可陳京白知道,這丫頭以前可喜歡笑了。
陳京白都看出來她好像過得并不好,他就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家庭,能把那麼活潑開朗的褚雨汐折磨成這個樣子?好像說一句都會錯似的。
這個寒假他必須要去她家一趟。
陳京白坐在那裡抽完一根煙,等着她在衣帽間出來,這棟别墅還有二樓,二樓是家裡的傭人在住,管家嶽之良也在上面,嶽之良是陳安紫府管家陳江河的徒弟,是陳忠甯給陳京白找的心腹管家。
以後陳京白成婚,擔當大任,身邊必然要有一個能信得過的心腹,嶽之良就被提拔了,這就派上用場了。
隻不過這會兒管家回陳安紫府去了,下午才過來。
褚雨汐在衣帽間溜達一圈出來,沒有任何言語。
陳京白微微瞥眼觀察她的情緒,“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開心的樣子?以後你住在這裡,除了我,沒人能欺負你,你怎麼還不開心呢?”
褚雨汐憋着想笑的沖動,“我怎麼開心?都被人控制了,我怎麼開心?我有點想不明白,你這是準備金屋藏嬌?不怕被你未婚妻知道?”
陳京白笑了聲,“她又管不着我,我怕她幹什麼?不過有一點我要澄清,我這不是控制你,我是怕外面壞人太多,你住在我身邊我安心點。”
褚雨汐心裡爽了,“可我要考試了,我還要看書,還有幾節公共課沒完呢。”
陳京白說,“把課程表發給我,我看看。”
褚雨汐,“……”
她沒理,想出去,陳京白叫住她,“幹什麼去?看書就在這裡看,很清靜,沒人打擾你。”
褚雨汐說,“我要回學校拿東西,拿書。”
陳京白起身,“行,我陪你去。”
褚雨汐心情複雜地看着他,“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和你弟交往,你跟我去,這不是坐實了我腳踏兩隻船的事?”
陳京白問,“害怕啊?那你說句好聽的,我就放過你。”
褚雨汐,“……”
她就不說,氣死狗男人。
陳京白帶她出去熟悉别墅的構造,“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你也别想着跑出去見誰,我去上班後,家裡會有管家和保镖,負責你的安全。”
褚雨汐在後面翻白眼,“是負責我的安全,還是怕我跑了?”
陳京白回頭看她一眼,“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當然是怕你有危險,外面壞人那麼多,像陳京默那種垂涎妹妹美色的人太多了,我當然不放心。”
褚雨汐懶得揭穿他了,反正這人是背着牛頭不認贓。
别墅挺大的,後面還有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隻不過冬天了,上面全是積雪。
陳京白拉着她的手,“回頭我讓人把這裡收拾了,你也可以在裡面玩。”
褚雨汐跟他對着幹,“可我想回學校。”
陳京白一臉不解,“我這裡不比你那破學校好?”
褚雨汐回答,“學校沒你這個癫子,當然好。”
陳京白,“……”
好好好,他在褚雨汐眼裡已經是個癫子了,那他不介意更癫點。
他點頭,“既然妹妹都說我是癫子,那我不癫一點對不起妹妹。”
他一轉身,打橫抱起褚雨汐,直接往高爾夫球場的積雪裡走。
積雪沒過他的腳踝,他抱着褚雨汐一同滾在了積雪裡。
褚雨汐吓得不輕,想起來,被他按住不讓起。
陳京白問她,“冷不冷?”
褚雨汐氣急敗壞地從他身上起來,壓在他身上,“你說呢?”
陳京白笑的邪佞,“那我給妹妹取暖?”
他一邊說一邊将西服扣子解開,将西服一敞,再次把她抱進懷裡,“還冷不冷了?”
褚雨汐枕在他胸口,表情十分無語,“我覺得,我倆從這裡起來就不冷了,房間裡很暖和。”
他不依,“今天不說幾句好聽的,我是絕不會讓你回去的,你也别想回學校,我也不上班去了,陪你玩。”
褚雨汐,“……”
陳京白側首親她的頭發,“說不說?”
褚雨汐鬧騰夠了,她穿得厚,有點熱,問他說什麼。
陳京白一手拖住她的頭,手背貼在積雪裡,一邊翻身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她水汪汪的杏眼。
“叫哥哥。”
褚雨汐抿着唇,有點難為情,眼神開始閃躲。
“哥哥。”
陳京白喉結動了兩下,聽到她的“哥哥”後,低頭吻她。
“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