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很多人類都有怪異因子,隻是需要合适的環境才能釋放。”
“而你們班的氛圍成就了這個‘合适環境’。”
周末時,齊俐向在看人方面頗有心得的齊觞請教:
“怎麼判斷一個人是好心辦壞事,還是故意當反派?”
齊觞:
“這個沒有固定的公式。”
“必須得結合具體事件、具體環境、相關人物,才能具體分析。”
“還有,現實生活中,一般沒有誰會故意想要當反派。”
“某些人做出類似反派的舉動,通常是為了獲得按常規意義上的正派途徑難以獲得的利益。”
“你可以簡單記一個結論:在現實生活中,‘利益’是很多事情的根源。”
“如果一件事情你感覺想不通,你可以先嘗試分析其利益關系。”
齊俐:
“成年人冷暴力小孩,就年齡和我差不多以及更小的小孩,能獲得什麼利益?”
齊觞:
“這個問題還是太籠統了。”
“一般來說,應該不是針對這個小孩本身,而是針對與這小孩密切相關的某些人。”
“由于小孩子的人際關系往往很簡單,所以可以優先考慮針對的是小孩的父母。”
齊俐給齊觞以及于荼講林柏、林柏父母、林柏二伯一家以及林柏在桂花小學被霸淩的事情。
末了補充:
“林柏自己都不确定他遭遇的那些算不算霸淩和冷暴力。”
“但我和鐘朵還有團神都覺得是。”
齊觞:
“當一個幾歲的小孩會去思考自己有沒有遭遇那些時,他大概率就是已經遭遇了。”
“因為當代的信息污染雖然嚴重,但多數時候小孩子并不能把外來信息中的内容與自身聯系到一起。”
“也就是,一個小孩即使看視頻了解了‘霸淩’‘冷暴力’等概念,如果他沒有親身經曆過,如果沒有人明确地拿這些概念詢問他,那麼他并不太會思考自己身邊有沒有這類事、自己有沒有遭遇這類事。”
“在直接與林柏二伯接觸之前,我不能下定論,但如果林柏很排斥他二伯一家,且認為他的父母也不能讓他感到安全,那麼,至少可以肯定,林柏的監護人是失職的。”
“不過失職也分主觀故意,和客觀能力不足。”
“所以現有信息依然不足以讓我判斷林柏二伯是不是反派。”
“更無法判斷為什麼林柏二伯要對林柏做出疑似反派的舉動。”
于荼:
“林柏的親生父母為什麼不能把林柏帶在身邊?”
“什麼工作忙到幾個月才能看兒子一次?”
“他們每個月給林柏二伯一家多少錢作為照顧林柏的費用?”
齊俐:
“不知道呢。”
“八卦王沒有傳播這些信息。”
“不過,也許可以請貓打聽?”
齊觞:
“貓貓神已經願意賜予你調遣群貓的權利了?”
齊俐:
“我當然是得向貓貓神申請,然後看貓貓神願不願意對群貓下令啦。”
“我這個大祭司本身肯定沒有直接對貓發号司令的權利。”
于荼:
“真不愧是我的女兒,和我一樣在組織裡當個擺件。”
齊俐:
“即使是擺件,也是獨一無二的。”
寬團很想知道,成年人類在配合小孩子說大人定義中的幻想故事時,很開心嗎?
寬團感覺,齊觞于荼在說齊俐的貓貓教大祭司身份時,表現得好像比齊俐還歡樂。
齊俐私下裡為寬團解惑:
“因為我知道我在說貓貓教大祭司時是在編故事。”
“但爸媽配合我說時,他們以為我是真相信,至少是一半相信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他們是真心為了小孩子擁有天馬行空的幻想能力而開心。”
“我爸說,有些事情,小學生做時會嫌棄幼稚,但大人來做卻感覺剛剛好。”
寬團:
“複雜的人類。”
“幸好我是貓。”
齊俐:
“雖然我是人,但可能是因為我的紙片人屬性還沒有完全消失,所以有時候我也覺得人很複雜。”
“我好不容易才領悟到大人以陪小孩子為借口玩幼稚遊戲時的投入心态。”
寬團:
“這倒不一定是紙片人屬性的錯。”
“我聽不隻一個人類說過,‘人與人之間的差異,有時候比人與貓之間的差異更大’。”
“所以,即使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也同樣可能具有紙片人似的的簡單屬性,與那些擁有複雜屬性的人類形成差異。”
齊俐:
“對,我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類型的。”
寬團:
“說這種話時不要那麼驕傲。”
齊俐記得,她生活在她的誕生世界中時,是一個很安靜的人。
但這輩子不知道算不算受力氣金手指的影響,她變得多動了很多。
比如為了能更好地控制力氣的使用,她會盡量讓自己的身體結實靈活、習慣運動。
于是齊俐養成了晨跑的習慣,會積極地幫助于荼打掃家裡的衛生,還會在空閑時滿大街溜達。
長神:
“不,我賦予的金手指隻是外部工具,并不會影響你的内心偏好。”
“你現在喜歡動起來,隻能說明你本性就喜歡這個。”
“至于你在原世界中安靜……”
“首先,你應該還記得,對你的原始設定中根本沒有提及你的具體性格愛好。”
“所以你可能本性安靜,也可能本性好動。”
“沒有初始設定的限制,你可以随意發揮。”
“其次,你還可以考慮是因為你的誕生世界面積太小,才讓你在覺醒自我意識後沒有立刻發現你是熱愛運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