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聲漸大,困于黑暗中,困在房間外。梁吟身前唯一存在的是從始至終陷在“幻覺”裡的顧思成。她起身,翻出一支蠟燭點燃。顧思成咳嗽聲随即止住。
燈下,他面色蒼白如紙,身後黑影猙獰地放大在灰白牆壁上。
“怕麼?”顧思成問。
跟一個可能陷入幻覺的精神病待在一起,也許半夜被殺了都不知道。
梁吟搖頭:“不怕。”
黑影重又顯得溫馴。
梁吟摸上顧思成腰腹,黑暗裡腫脹的幻想不再,現實是緊實灼熱的感觸。梁吟細細摩挲腹部小溝帶來的溝挫感,忽然帶笑。
“怎麼?”
“你在這麼小的地方有鍛煉麼?”
顧思成臉熱地沒回答。梁吟坐到他旁邊,挨過來抱住他的腰身,上下摸索,愛不釋手。
梁吟說:“有種似幻非幻的真實感。”
顧思成不解她的話,但覺梁吟對自己太包容,這樣危險的事梁吟居然顯得不太在意。
……
日子緩慢地過着。
白日,魏妍沒讓幫忙,梁吟即去美妝店。
店主安琳道:“你最近總有事情,還好店裡不忙,我給你按小時算工資?”
梁吟點頭。算下來一小時九塊六,賺點窩囊費。
客人多來畫指甲,梁吟已是熟手,照着老舊的模闆給客人畫,客人總不滿意,安琳知道,依舊不願意嘗試新花樣。客人下次還來,把這叫做别家找不到的“複古款”。
化妝品賣得不多,都是些便宜貨,貨物積壓已久,很多已落灰過了日期。
小店古樸老舊,一街之隔繁華缤紛,鼎鼎有名的顧家公司在對面,大廈的陰影完整地罩住小店。
安琳在櫃台後蓋着小毯倒在躺椅睡覺,梁吟迎來了新的客人——一位裝扮幹練的女人。
女人目光向下,開門見山:“方便談談麼?我知道你綁架了我的兒子。”
咖啡廳裡,顧思成的母親說:“阿妍說找不到思成,無頭蒼蠅般亂找。我讓查思成常出現的地方,他一天幾乎都待在公司,綁架他的人要提前觀察踩點,一定在能看見他的地方。”
顧母雙手交合擺放在桌,目光淩厲,“梁吟小姐,據我了解,你和阿妍曾是同班同學,你與思成也曾在一所高中,所以我覺得該親自見見你,你以什麼目的、什麼手段藏起他将近六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