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成對上梁吟烏黑的眼球,梁吟神情刻闆沒有笑意,顧思成卻從其中看出了興奮。
梁吟為如此對待他而開心。
梁吟面頰上的紅掌印沒有消去的迹象,但顧思成眼中她不再是一個可憐的小職工,而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變态,遇見了算自己倒黴。
顧思成不能閉眼,于是一直看梁吟,梁吟拿一根棉簽到他口中塗抹,酸味流遍口腔,口中蓄起唾液。梁吟扶着他後腦勺擡頭,以一個收集器接住唾液。
梁吟放置好唾液容器再回來,手上拿着昨天給他看過的避孕套,顧思成兩隻眼皮都跳起來,想要掙紮,梁吟撕開包裝,手指撐開,幫他套好。
她坐床邊,神情淡淡,歪着頭,好像在想怎麼使他興奮。
顧思成不敢看梁吟,忍耐着自己的生理反應,但他仍能想象出梁吟淡然的模樣,梁吟觸摸他後頸的手很冰,炙燙的身體渴望這隻手的撫慰,梁吟之前所有步驟都沒有弄得他很疼,梁吟在技術層面可靠而值得信任,梁吟昨日說對自己見色起意,想要自己用身體償還恩情。
冰冷碰上了他。
……根本忍不住。
顧思成閉着唇壓住喘息,體感上比取淚液好受得多,異樣感與取唾液前的清潔口腔不相上下,爽感更甚。顧思成多年潔身自好,沒有和别人亂來的經驗,同樣是手,自己的和别人的大不相同,梁吟的和别人的也不一樣。大概别人不會帶給他同梁吟這般的刺激感。
梁吟取走裝着乳濁液的安全套,拿紙巾幫他擦拭污迹,又離開視線範圍。
顧思成氣悶,她哪裡有昨天說的喜歡自己的模樣?像個人機。
梁吟披着厚雨衣,抱着一個泛寒氣的冰盒路過他,頓了頓,将冰盒放在地上,給他蓋上被子,才又抱着冰盒出門。
關門聲響起,顧思成百無聊賴地望着天花闆,動彈不得,四肢輪番發麻,腦海裡全是梁吟的臉,等待着藥效過去,跟梁吟這變态談談。
取樣就取樣,和他商量後去正規機構會怎麼樣?給他下藥,在這樣一間狹窄逼仄的屋子裡,由一個不穿白大褂的年輕姑娘操作,像黑販子挖器官,非常吓人。
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如注。夜色深了,别人都躲在家中不敢出去,梁吟卻獨身抱着冰盒去機構送檢。
顧思成一直在想,梁吟怎麼還不回來,非得晚上取樣麼,白天取不是更方便安全麼?
雨聲最大的時候,差點掩蓋了推門聲,梁吟像水鬼一樣,濕漉漉地走進來,脫衣服,洗澡,換家居服,她沒有洗頭發,坐在床邊,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手铐,對着顧思成的手腕比劃。
顧思成睜大眸子。
梁吟輕笑,俯下身,羽毛般在他唇瓣上舔了一下。
适應了她各種詭異操作的顧思成,心髒奇迹般跟着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