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喬繞過茶幾，上頭擺着塑料花，教師公寓統一配備的，毫無浪漫卻充滿尊敬的牡丹與康乃馨。他拂開坐在台面，腿向前側伸着，手肘撐在内側，眼前跪着那人，他卻扭頭朝着錢孟孟，非常客氣：“我能讓他跪直點嗎？”

錢孟孟回歸主題：“他是我們的傭人啊。”

不等趙海喬再說，邬尤趕忙直起腰，趙海喬盯着他，腿分着，邬尤恰跪中間，說出的話：“李悅知道你是怎麼還債的嗎？”

瞬間一絲一縷，不知一絲一縷為何物，鑽進他的耳鼻身，一縷縷的牽着蕩着他肉脂，他瑟縮着身，打着激靈，他明明想到的是端茶倒水的事，可他卻聽出來趙海喬說的是那種事，他和趙海喬做的那種事，趙海喬拍的那種事。

明明他是被迫的，可他卻有一種他主動的感覺，他勾引的，他想不明，理不清，一個字也說不出，仰起臉，幾乎是慘笑，可憐見的：“ 你們不要告訴他好不好？”

他不是，可看起來是那麼真，他實實在在做了那種事，還不止一次，還有人證、還有物證。

獵物抵達終點，發現這終點正是個簸箕狀的窩，倒過來正是牢籠。可誰騙他了？沒人騙他，誰也懶得騙他，孫之寅笑了笑，發自内心的，他誠懇的說，“好。”

“海喬、孟孟，那些事還是不要和李悅說了。”

趙海喬回頭，表示聽着，眼睛卻盯着那狗，隻聽後頭說：“說了多不好，還以為你是什麼下三濫，我們是什麼東西似的。”

趙海喬聽懂了，“他會以為我們花錢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