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即死死咬着牙關,脖子上面的青筋都崩現出來,垂着眼眸搖搖欲碎,可是菩疑卻沒有耐心等待,第二遍已經吼了出來:“進去!”
她閉了閉眼,重新轉身。
護軍喜滋滋進入到第二桶水中,雙手搭在邊沿,“洗前面。”
白蘭即忍氣吞聲,手臂越過他的肩膀開始擦拭前胸。
護軍舒服得謂歎一聲:“力道重一點。”
白蘭即加重。
他滿意地揚起頭,欣賞了着白蘭即表情,别有深意地笑起來:“下去一點。”
白蘭即并未多想,開始下移擦拭。
她隻想快點結束,這退讓卻讓他更加大膽,右手緩緩入水,在下面活動起來:“再下去一點……呃……再下。”
白蘭即沒注意到他的動作,隻啞忍着:“你别太過分。”
“過分?那現在呢?”那護軍聽了,竟然直接面向她,淫/笑的目光像一條粘膩的舌頭,将白蘭即從上至下裡裡外外舔舐一遍,手在水下活動得更快。
白蘭即“轟然”後退一步,巨大的屈辱和恐懼如同浪湧一般,沖刷上她的身體,一遍又一遍。
她是冷韌,是能忍,如果是刀架在脖子上白蘭即眼睛都不會眨,她印象中的那些屈辱,是失敗是算計,再不濟也是阿惹耐那樣折磨,絕不是這種難以啟齒的羞辱。
皇後并未教導過她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麼做,這些東西從來離她遙遠。
她想要狂逃,卻因為過于驚慌,在頃刻間失去了力氣,動彈不得,被迫僵硬地站着。
雖然閉着眼睛,污穢的聲音卻細細簌簌鑽進耳朵,然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快,最後享受般仰起頭對着白蘭即洩了出來。
他意猶未盡趴在桶邊,朝她緩緩伸出手去:“以後小世子厭棄你了,你可以來找我。”
手腕上的鐵鍊刹那甩了出去,交叉繞圈,狠命絞住護軍的脖頸。
這個動作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浴桶的邊沿剛好能夠借力。
桶中水花四濺,護軍瘋狂蹬腿掙紮,白蘭即卻不讓他有一個字溢出的可能,她大腦一片空白,什麼得罪菩疑什麼懲罰統統都沒有想到,隻一心想将他勒死。
護軍終于開始害怕,雙手合十求饒,見白蘭即沒有任何收手的打算,開始狂敲木桶。
帳簾被人猛然掀開,羽箭抽在白蘭即的手臂上迫使她松手,護軍揀回一條命,撈起衣服連滾帶爬就跑了。
白蘭即終于緩過來一些,撿着自己最後那點瀕臨崩潰的情緒也轉身欲走,再次被菩疑攔下。
她生硬道:“我已經洗完了。”
菩疑沒有聽出她聲音裡凝噎,他還在氣頭上,如今更是怒目切齒:“你差點殺了他!”
白蘭即:“是他該死!”
“怎麼,你覺得惡心嗎,覺得羞恥嗎,讓你伺候人就覺得委屈了嗎?”
“日日看我被你利用時,是不是也這樣覺得我愚蠢惡心!”
菩疑步步逼近,白蘭即連連後退。
他惡劣道:“你在害怕?你這樣算計人心,處處找靠山,也會心虛害怕嗎?”
她一路退到盛放衣物的矮桌前,腿肚子抵到邊緣終于停下,拔下彎月簪對準了他的咽喉,壓着顫聲道:“放我走!”
菩疑頓住,然後徹底被激怒地笑出聲來。
“我倒是忘記了還有一隻。現在想想,還是不夠,你得覺得更惡心才是。”
他一掌就拍飛了簪子,将她撲倒在矮桌上,不由分說粗暴地将她壓在身下,碾上她的唇。
白蘭即渾身一震,拼命掙紮,可是菩疑壓得更深,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堅硬的胸肌抵着她,兩條臂膀圈着她,她不停地偏頭躲閃,他的吻便緊追其後,狂風驟雨般落下,雙腿也鎖住她的下肢,龐然大物完完全全籠罩住她,越是掙紮扭打越是貼合。
矮桌持續而激烈地晃動起來,于是将她一雙手摸出來死死固在頭頂。
甚至嫌不夠穩當,又掐住她的後頸,終于找準中心牢牢啃住不再松口,大力的輾轉、搜刮,然後吞噬。
固住脖頸的手也開始揉捏,就像擺弄豢養的一隻兔子、一隻狸貓。
酥酥麻麻的癢意侵蝕着她,更可怕的是,這滋味在藥效的加持下被無限放大,竟然叫她雙腿發軟。
被他碰過的地方開始發燙、滾燙,仿佛要燒穿她,粗粝的指腹摩挲出一片雞皮疙瘩,酥癢從脖頸處延伸至四肢百骸,白蘭即不可控制地顫栗起來,唇角洩露出破碎的喘息:“不。”
菩疑手指驟然收緊,加深了這個粗暴的吻。
很快,白蘭即下唇漫出一絲血腥,又被他重重舔掉。
帳中響起黏糊羞恥的水漬聲,他裹挾傾軋下來的怒意似乎散去一些,吻慢下來,卻更緊更重,一口又一口咂摸出聲,他吸吮着她口腔裡每一滴玉液,直到感覺溫熱的液體沾染上臉頰。
菩疑終于松口,分開的間隙中隐沒了一條晶瑩的水絲。
她的墨發淩亂地散在桌上,兩頰浮出一團不正常的紅雲,從來冷情的眸子裡釀滿水光,又源源不斷傾斜滾入鬓角。
終于滿心滿眼都是因為他了,卻是凄惶而厭恨的。
菩疑心裡好像被刺了一下,蓦然起身,動作又慢下來,壓着心中那一絲微妙的酸楚,故意将她掃蕩了一遍,就像在看什麼不過如此的東西。
“滾吧。”
白蘭即跌跌撞撞跑掉了。
他在原地愣神良久,忽然一腳踹碎了矮桌,轉身時卻看見浴桶的水面上漂浮着幾滴乳白色的粘稠液體。
菩疑如遭雷擊,怔愣着遲遲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