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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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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即怔怔看着他,好像更加不解了。

菩疑忍不住催促:“你快吃啊。”

白蘭即終于攪動面條,緩緩地塞了一口。

很香軟,已經被泡得有點稀軟了,可白蘭即忍不住又吃了一大口,牛肉也鮮嫩,整體味道很淡,食物本身的香氣卻足夠充盈到滿足。

白蘭即常常吃幹膜、殘羹冷炙,偶爾幾頓奶腥味混着沒有鹹味的肉腥味,每一口都要捂着脖子吞咽下去。她都快不記得中原的飯菜是什麼味道了,驟然得鄉味,還是在仇人堆裡,白蘭即也忍不住動容。

接下來白蘭即就吃得小口了,細細咀嚼,慢慢下咽,一點點一點點的吃,好讓口齒裡的味道延緩更久,胃裡的溫度持續得更長。

最後将湯喝得一幹二淨,湯水的溫度從喉嚨一路熨帖滾下直到胃裡,連帶身體出了層薄汗,掌心也熱了起來。

今日烏赫開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個的賭局,分别壓着菩疑和厄今。

菩疑嘛,狼主眼前紅人,可他擅長醫術,用毒的本事并無人見過。

但是厄今的瘋眼卻極出名,明面上弓箭第一,可是烏赫人都知曉用毒的本事在潛北亦是一絕。

場上幾番争論猶豫,還是更多的人押寶了厄今。

落定之前,卻有隻書香氣的手丢下一塊通透的美玉:“我壓小世子。”

等走出營帳,那人旁邊的下屬才道:“主子認識此人?”

柳赴微微笑了:“我隻是賭那位公主不會死。”

第一副毒,由厄今的副将親自送來。

照他們的規矩,在藥沒有下肚前,不可聞不可看更不可嘗。

那人徑直走向白蘭即,一條長疤,從眉弓貫穿到了下眼簾。

白蘭即坐直了身體:“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不答,甚至并不正眼看他。她又說:“我若是死了,也得知道送我上路的人是誰吧?”

“浮蘇葛。”

白蘭即一口飲下毒藥。

不出半個時辰,她額上冷汗不止,腹絞難忍。

菩疑快速翻找她中毒的特征,叫人記錄。

“指甲發黑,脈勢下沉,湍急,手背出現紫紅色盤紋。”

又取下一根頭發,燃燒後觀察,再次紀錄:“有一股鐵片的味道。”

白蘭即咬牙,疼得摔在床上,很難不懷疑這是厄今故意的。

菩疑翻了她的瞳孔,在茶水裡添了把粉末喂她喝下,果然疼痛減輕許多。又分散她的注意力:“說說白蘭即吧。”

白蘭即想了想。

“大家喜歡誇獎她,好像覺得她作為白家的幼女,沒有在白家的庇佑裡長大是一件多麼稀奇和勇敢的事情。可是她的阿姐更勇敢,她才是真正意義上忠勇為國的女将軍,她從來不喊苦累。白蘭即跟她比起來,隻算是踩着她影子,學習着長大。”

“後來她入宮,被冠着太子妃的頭銜,走到哪裡都招眼,每個皇子都對她似有若無的展現過善意,可是誰要是真的和她親近,又立刻就會成為靶子。是以在宮中的那些年頭,白蘭即總是獨自一人。”

“她不喜歡被人窺探,于是她親自挑選了一位太子,這其實很大逆不道。她挑中的人是我的三哥。三哥跟其他的皇子不一樣,他是陛下的第一任皇後的親生兒子。”

白蘭即仍舊稱吉雍皇帝為陛下,她并不承認程恒。

“那是個很清高傲氣的女人,父皇娶她是因為權勢,但父皇那時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也就是我的母親。他要制衡世家,需要先後母家,便答應她們,第一個兒子一定會從先皇後的肚子裡出去。”

“為此即便是那時候還是妃子的母親已經懷孕,也犧牲了那個孩子。你說人是不是很貪心,總是像兩頭周全,然而到了最後總是兩頭失去……”

皇帝也因為對皇後的愧疚而刻意冷待了先皇後,好像盡量不去見面這些事情就不必煩擾,就沒有發生。

可這卻成為了先皇後的催命符,原本就是利益聯盟婚姻全面潰散,患得患失的先後更是一病不起,很快撒手人寰。

後來皇帝便立了心愛的妃子為後,原本一定會成為儲君的三皇子就成了非常尴尬的存在。

他怨怼父親,排斥皇後,放任自己的失敗。母親死了,他的心氣也沒了。

父子倆朝堂相見也是反唇相譏,皇帝本就不喜愛先後,漸漸便将他剔除在權力中心之外。

那是個高傲又自卑的人,亦或者說他是個天真的人。

身在皇家,卻固執的生父親的氣,可他的父親是一國之君,可以想見,他過得越來越艱難,存在越來越低。

若不是皇後心地善良,暗中庇佑,恐怕這人已經悄無聲息死在了宮裡的某個角落。

“母親是個很好的人,她沒有記恨小輩,也沒有因大權在握趕盡殺絕,幾次三番為了三皇子跟父皇發生争執。”

“白蘭即的出現其實是一個很好的階梯,三皇子完全可以借此重掌權力,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去接近白蘭即。反而是白蘭即觀察過他很長一段時間,故意去他面前晃悠,他待她也跟宮裡任何人并無不同,所以白蘭即選中了他。”

“他是君子。”

雖然是在說白蘭即,但是她卻不由自主提到了皇宮裡那些故人。

菩疑覺得奇怪,又找不到問題:“你在監視白蘭即?”

“算是吧。他們一起練劍一起長大,每每觐見帝後都會見縫插針的拉上他,消融彼此的敵對之心,父皇看在白蘭即的面子上也不太責備太子,微微放權。先将就将他教得很好,他的品行和學識都是一等一的,屢次通過了父皇的考核與試探。”

“而白蘭即機關算盡,也算是給自己撐開了一把牢固的救命傘,隻要太子不死,她此生榮寵無極。不必跟宮裡的女人争寵,不必為權力費神,她會永遠尊貴,這可比當太子妃更加劃算。”

菩疑蹙眉:“你把她想得太糟糕了。”

“不,她就是個清醒理智的人。”白蘭即平靜笃定,“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是這樣想的,我是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可她并沒有做錯,”菩疑打斷了她,“她要博名聲,卻也給百姓謀算了福祉,她挑選太子,太子亦是人品端正,要說她在皇後面前争寵,更是隻為自己求一求平安和溫情,這有什麼錯?難道為帝王家做事,不死一死就是錯嗎?她的長輩兄姐一心為皇家計,縱然深明大義,但為自己計一計,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又道:“她一個外人住在宮裡,被捧得高高的,不知道受過多少算計和接近。堆出這些謀算,恐怕擔驚受怕了許多年。”

白蘭即啞住了。

原來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說辭。

那些詭谲手段,就是父親知道了也該罵她不忠不孝,質疑她是不是想做權臣,更何況是拿捏儲君位子的謀逆之事。

可菩疑最先的想到的,居然是她擔驚受怕了許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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