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連忙将手擡了起來,毫不走心地說了一句:“抱歉。”
奇怪的感覺讓陸斯澤身體緊繃起來,難以言說的沖動來回亂竄。然而有人做完惡作劇後就立刻收回了手,隻留下他微弓起腰身,抵擋着難挨的感受。
他的長發被泉水打濕,濕漉漉地披在他的身上,看上去有幾分狼狽。他的臉頰上也被熏出了微紅,不知是因為熱氣的蒸騰,還是欲/望的趨勢。
他沒好氣地瞥了沈懿一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攬着沈懿的腰肢向他靠來。沈懿幹脆雙腿分開在陸斯澤的身體兩側,跪在了浴池中,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好敏感哦。”沈懿這麼感歎道。
陸斯澤總感覺自己的台詞被搶了,好像這應該是他調情時該說的話一般。陸斯澤早就已經難耐不已,像是在沙漠中獨行已久的旅客終于看見了綠洲中央的清泉一般,他的雙手遊走在沈懿白皙性感的脊背上,繼而雙手攀在了他的脖頸上,将他的往下壓。
“你還記得你是我包的情人嗎?”他的語氣中帶着似有若無的嗔怪。
“當然。”
沈懿回答得很快,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我這不是一直在完成我的工作嗎?”
兩人挨得很近,幾乎鼻梁貼着鼻梁,唇瓣貼着唇瓣。陸斯澤的眼鏡早就摘下放到了一旁,漂亮的眼睛沒有遮擋,在黑暗中默默地閃爍着光澤。
沈懿傾身壓了上去,用自己的舌尖細細地描摹着他嘴唇的輪廓,他的雙手也沒有閑着,盡職盡責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他已經對對方的身體無比的熟悉,輕而易舉便能挑逗出他的感覺,将無盡的欲求都埋在了暗沉的夜色中。
室内的燈光透過玻璃門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将他們纏綿的身影倒映在了粼粼的水面之上。
也不知糾纏了多久,下方突然爆發出歡欣雀躍的歡呼,無數朵煙花同時蹿到空中,一朵朵炸開散成漫天的星火,照亮了半邊天空,也照亮了陸斯澤的眉眼。
陸斯澤喘着氣,說道:“新年快樂。”
沈懿也含含糊糊道:“新年快樂。”
夜晚的熱情隻有月色和煙花知道。
他們從溫泉滾到了浴室,後來又滾到了床上。因為沒有準備相應的必備物品,他們依然遲遲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是開胃小菜他們也能玩出花樣,等驟雨初歇的時候已經到處都變得亂糟糟。
他們理所當然地起晚了。
不過好在那幫徹夜狂歡的富二代也并不是很有精力,一直到下午兩三點才陸陸續續有人起床下樓,原本定在中午的爬山探險也一拖再拖。度假山莊給他們配備的向導走就已經來到了樓下等候多時,等好不容易湊齊了人,已經四點多了。
向導看着這一幫脆皮富二代就面露難色,他有些猶疑道:“這一會兒就要天黑了,夜間上山的危險系數很高。”
奈何他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死得晚。聽到這話反而更興奮了,一個個吆喝着好像下一秒就恨不得勇攀珠峰。
沈懿有些擔憂地看向了窗外。前不久下的雪還沒化,山中積壓着還未融化的積雪。冬天天黑得要早許多,眼下的天色就暗沉許多,陰雲黑壓壓地遮擋住了陽光,看得就讓人有些擔憂。
陸斯澤從一旁湊了過來,打趣道:“你害怕了?”
如果他們之中有人害怕,自然不可能是沈懿。沈懿的姥姥姥爺就居住在山中的村子裡,每到寒暑假他都會和小姨妹妹回去居住。那時候時間富足得很,年紀過小的他也沒有機會外出打工,除了幫助姥爺做點農活,就是漫山遍野撒歡地跑。
雖然他現在看上去内斂腼腆不少,小的時候瘋起來卻也是個潑猴,上樹下水不在話下。比起陸斯澤這個常年居住在城市中、毫無野外經驗的人而言,沈懿可以說老練不少。
他輕笑道:“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