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啊?”
村井一彥不停的在店内來回走動,不時的看一眼手表,顯得十分焦躁。
“那個,請冷靜一點,村井先生,案件還在調查中……”
高木涉有些頭疼,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不願意配合警方調查的嫌疑人,但即便是在這群難搞的人當中,村井一彥也是尤為突出的一個。
“你讓我怎麼冷靜?馬上就到飛機起飛的時間了,趕不上飛機你知道我要賠多少錢嗎?你們警察賠得起嗎?哦,莫非是要用這破警徽來賠?”
伴随着嘲諷的話語,村田一彥故意做出上下打量的姿态,即使是再好脾氣的高木涉也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賠不起就乖乖讓開,小心我找律師起訴你們。”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插進了兩人的争吵中,說話的是那名戴口罩的,自稱鶴見澈的男子。
“那個,抱歉多嘴一句,我在進來的時候注意到便利店有攝像頭,警方不能根據這個來破案嗎?”
這話放在平時很像是在給警察的工作找茬,但現在卻是給劍拔弩張的氣氛降了降溫,高木涉暗自松了口氣,順着對方的話回複道:
“關于這個……便利店内的攝像頭好像很早以前就壞了,别說錄像功能了,就連以前儲存的視頻也調不出來。”
一旁的村井一彥則很不爽自己的發言被打斷,他回頭瞪了一眼鶴見澈,便又接着張口繼續挑釁起來,“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快點放我離開,不然的話……”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你這麼着急離開,是在害怕自己的犯罪證據被我們找到嗎?”
村井一彥擡頭一看,先前詢問過他的那名警官走了過來,對方身材高大,站在人面前時壓迫感十足。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犯罪證據,警察就是這麼冤枉好人的嗎?”村井一彥提高了聲音,試圖擺出強硬姿态,“我和死掉的那個家夥根本不認識。”
“真的是這樣嗎?”
伊達航一點點的分析。
“受害人死于□□中毒,他的嘴角及内側襯衫領上都沾上了棕褐色的咖啡漬,但穿在最外側的圍裙卻一點污漬也沒有。”
他看了一眼村井一彥,後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高濃度的□□能在數分鐘甚至數秒内緻人死亡,受害人在死前應當沒有多餘的時間給自己穿上一條圍裙。”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條員工圍裙是兇手在受害人死亡後替他穿上的,”一旁的高木涉恍然大悟,旋即他便意識到兇手這一行為背後有着更深層次的意義,“難道說,受害人其實不是便利店的員工,兇手才是?”
伊達航肯定的點了點頭。
“切,唧唧歪歪說了半天,我還以為要說什麼呢,”村井一彥看上去已經沒有先前那般強勢了,但他仍梗着脖子胡攪蠻纏,“既然兇手是便利店的員工,那我這個普通的顧客是不是可以走了,警-官-先-生-”
“我可沒有說自己已經說完了,村井先生。”
伊達航沒有被對方的陰陽怪氣挑釁到,聲音反而愈發沉穩了。
“剛才多虧高木摔了一跤,才讓我和柯南發現便利店的倉庫裡還儲存着足夠将整間店鋪燒毀的汽油,我想犯人的真正目的是将受害人連同店鋪一起燒毀,燒到無法輕易辨認身份的程度,借此金蟬脫殼。”
說到這裡時,村井一彥的臉色已變得蒼白,坐得離他較近的鶴見澈見狀默默挪動了下位置。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受害人和兇手在身高上必定相近,而符合這一條件的隻有你,村井先生。”
村井一彥瞬間暴跳如雷,臉色也由慘白變為赤紅,“開什麼玩笑,怎麼可以僅憑身高就說我是兇手?好歹也得拿出證據來吧。”
他幾乎是咆哮着說出這句話來的,但這依舊抵擋不住他言語裡的心虛。
“證據的話當然有了。”伊達航的情緒依舊平穩,但他的視線早已死死盯住了村井一彥,以防對方狗急跳牆暴起傷人。
“收銀台内側及倉庫的地闆上都有不少汽油洩漏的痕迹,如果你隻是來此購物的普通客人的話,想必鞋底一定不會粘上任何汽油的痕迹吧。”
“而且,你原先的計劃是用汽油燒毀證據,那必然不會多花時間清理自己在這家便利店的活動痕迹,隻要将你的指紋和收銀台各處的指紋對比一下,就能明白誰才是這家便利店真正的員工。”
在伊達航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店内忽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中,在這無形的壓力下,豆大的汗珠從村井一彥的臉龐滾落到地上,任誰都能看得出他正在進行劇烈的心理鬥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