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是從今天早上開始的,我們嘗試了反向追蹤,但很快就被對方發現了,最終定位隻能确定在這個區域内……”
中年男子擦了把汗,在地圖上圈出來一大塊地方,站在一旁的伏特加看見這包含了大半個東京都以及部分的埼玉縣區域,不由得心直口快的吐槽道:
“這麼大一片區域?這不等于是沒抓住對方嗎?”
話一出口伏特加便覺得不太妥當,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身旁的琴酒一眼,雖然後者的臉色大半掩沒在衣領之下,但出于直覺,他還是立馬選擇抿嘴不言。
中年男人見狀也很聰明的選擇乖乖閉嘴。
一時間,房間裡除了機器的滴滴聲再無其他聲響。
“繼續。”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終于響起了别的聲音,反應了片刻,中年男子這才意識到琴酒是在和自己說話。
他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這之後我們複盤了對方的入侵路徑,發現對方是從一家小酒吧入侵的,那裡的老闆也是我們的人,而且……而且……”
中年男子讷讷不能成言,伏特加有些不耐煩,高聲打斷了他,“而且什麼?說清楚一點!”
“是這樣的,”中年男子把心一橫,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從痕迹上來看,入侵至少從三年前就開始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餘光緊盯着琴酒,面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聽到此,饒是伏特加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下意識的看向琴酒,如果這些都是真的話,那這些年組織的計劃豈不是……
一想到這裡他就頭皮發麻,剛剛他還在為抓住了組織内的間諜沾沾自喜,誰曾想更大的地雷埋藏在這裡呢。
另一邊的中年男人也是口中發苦,他加入組織才一年出頭,成為技術負責人更是一個月之前的事兒,當時他還以為這是自己飛黃騰達的起點,哪知道剛一上任便碰到這麼個棘手事兒。
想到前任負責人的下場,中年男子手心裡全是汗。
兩個人都在等着琴酒做出決斷。
“繼續說,你們還查到了什麼?”琴酒沒說什麼,隻是讓負責人繼續說下去。
中年男子暫時松了一口氣,伏特加心中則是咯噔一下,常年跟在琴酒身邊的他太了解對方的脾氣了,若是直接
發火那還好,反而是像現在這樣……
伏特加縮了縮脖子。
但中年男子毫無察覺,他見琴酒沒有立刻發作便稍稍安心了些,甚至試圖在接下來的叙述中暗戳戳的為自己找補。
“侵入點是米花町的一座酒吧,酒吧的系統中有被植入後門程序的痕迹,今晨,入侵者試圖篡改某條數據時,監控系統探知到異常并發出了警報。”
“我們沒能留住他,不過對方也沒能全身而退,”中年男人點開一個個文件,“根據那人留下來的痕迹,我們整理出了這些年所有有洩露可能的文件。”
經過中年男子的詳細講解,饒是伏特加這種對技術一竅不通的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幾人在電腦跟前将涉及的數據大體浏覽了一遍。
“至于那個人篡改的資料,我們正在嘗試恢複……”
見琴酒的面色愈發不善,中年男子連忙補充道:“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資料被篡改過,我可以保證!”
他慌慌張張的調出下一份文件,試圖蒙混過去。
“這是有洩露風險的資料,我們按照成員名單和任務類别簡單的分了一下類,涉及最多的就是這幾位了……”
而在看到最上方鮮紅的名字時,伏特加頓時愕然,“大哥,蘇格蘭他……”
中年男子也惴惴不安的立在一旁。
夾在手上的香煙已經燃到了最後,琴酒将它重重的摁滅在煙灰缸裡,一言不發。
伏特加沒有參與蘇格蘭的審訊所以不清楚,但琴酒是當事人之一,他很清楚,蘇格蘭并沒有承認自己是卧底。
按照他的說法,他是在船上“意外”碰見了組織派出去的柳田讓,後者不知出于什麼緣故對他糾纏不休,無奈之下他不得不出手殺了對方。
琴酒對這種說法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但還不待他做些什麼,便接到了技術部門的消息,随之而來的消息更是給他帶來了不快。
若是一般成員也就算了,他自然是甯可錯殺不可放過,先解決掉叛徒再揪出這隻黑客老鼠,不過現在不行。
蘇格蘭畢竟是擁有代号的組織成員,沒有切實證據就動手的話,即使是琴酒也會被其他人質疑的。
去掉有洩漏可能性的這些資料,剩餘的證據确實不足以證明蘇格蘭就是卧底,但琴酒向來自負且多疑,他更相信自己調查到的而不是别人擺出來的東西,讓他就此放人?絕不可能。
而且這老鼠入侵的時機選得太過巧妙——常年遊走在危險邊緣的琴酒隐隐感覺到了一絲不對——但若這隻老鼠和蘇格蘭是一夥的,那就一切另當别論了。
思及此,琴酒沉思詢問:“什麼時候能排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