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點内情的郵輪經理更是控制不住的頻頻看向兩名嫌疑人。
“警官,犯人究竟是誰,”一旁,極光的隊長仁田開口問道,“把我們兩個叫來意思是案件也和我們有關嗎?”
星野抱胸站在他身旁,看上去一臉冷漠,但右手食指卻在不停的敲打手臂。
塚越秀夫掃視衆人,又看了眼手表,“算了,不等她了——本來這件事和她也沒有太大的關聯,我們先開始吧。”
“這次叫大家前來,确實是為了笹野被殺的案件,以及,”老人故意頓了頓,将整間會議室的氛圍,“另一起池澤先生失蹤乃至被害的案件。”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擡起頭來,有驚訝的有焦躁不安的,工藤新一将衆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發生了什麼?”
“池澤遇害了,這怎麼可能?”
小小的會議室瞬間炸開了鍋。
“安靜!”
塚越秀夫的聲音不大卻充滿威嚴,他一開口,會議室立刻變回了之前平靜的模樣。
“我知道你們中的很多人對失蹤這件事抱有疑問,但根據我們目前已掌握的證據來看,池澤先生的遇害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了。”
會議室沉默了片刻,第一個跳出來提出質疑的是星野,“那證據呢?或者說屍體什麼的……沒有屍體的話就沒法證明他遇害了吧。”
接話的不是塚越秀夫,而是一直旁觀到現在的工藤新一,他沒有回答星野,反手問了個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問題。
“星野先生,你和死者笹野小姐真的是戀人關系嗎?”
星野看了眼正在喝茶的塚越秀夫,見對方不打算阻止,甚至隐隐還有放任的意思,他也隻好按下不滿,但語氣中還是充滿了不耐。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那為什麼直到看到那條手鍊的時候你才承認這件事呢?”
“這……是笹野不願意公開,所以我才……”
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人都死了卻還在顧忌願不願意公開這種事,無論從情感還是常理上來講都說不過去,會議室裡也有人意識到了這一點,四下冒出了不少交頭接耳的聲音。
另一邊,工藤新一和星野的一問一答還在繼續。
“那麼星野先生,你是什麼時候和死者開始交往的?在船上的時候你們見過面嗎?還有……”
工藤新一連珠炮似的提問終于惹惱了星野,“喂,你這小鬼是什麼意思,我有義務向你解釋這麼多嗎?”言語中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星野用餘光瞟了一眼塚越秀夫,後者捧着茶杯穩如泰山,似乎對兩人的争吵毫無察覺。
他心裡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就在這時耳畔忽然傳來了個聲音,“其實,星野先生你并不是笹野小姐的男朋友吧。”
被吓了一跳的星野連忙給予否認,“你在胡說什麼?”
工藤新一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在看到手鍊後才承認自己是笹野的‘男友’,是因為你意識到了兇手是誰——那串手鍊真正的主人,也是你真正的女朋友。”
“不是嗎?”
星野罕見的沉默了下來,坐在一旁的隊友仁田露出了擔心的表情,“……星野?”
“證據呢?”令人難捱的幾十秒過後,星野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氣氛,他紅着眼似乎心有不甘,
“既然你這麼笃定,總不會拿不出證據吧。”
任誰都能看出星野是強撐着說出這句話的,他就像個走到窮途末路的賭徒,不到最後一刻堅決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
“證據的話我這裡有,而且還是你親手交給我們的。”工藤新一掏出了前一天物部知章處理過的那張照片,“就是這個。”
“這張照片是你在登船當天拍攝的,當時你告訴我們,替你拍照的是你的‘女朋友’笹野小姐。”
星野深吸一口氣,努力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他内心真實的想法,雖然刻意控制着不去看旁人,但四面八方的目光彙聚到他身上,對于一個性格高傲且孤僻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場酷刑。
他強忍住想扭頭看看戀人表情的沖動,選擇繼續和工藤新一對峙,“嗯,對,是這樣沒錯,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張照片光線充足,雖然是晚上拍攝的但也十分清晰,清晰到能夠看清你瞳孔中倒映的拍攝者的程度——就像鏡子一樣。”
星野心中逐漸升騰起不好的預感,“……所以?”
工藤新一将處理後的照片展示在了衆人面前,“星野先生,替你拍攝照片的不是笹野……”
“而是你,大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