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先生曾替大森小姐作證,但現在根據新的線索,在這一方面,星野先生很可能撒了謊。”
“我明白了,”思量再三,塚越秀夫最終同意了工藤新一的請求,“我們再去一次現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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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衛生間捧了把冷水清醒了一下,物部知章又坐回了電腦跟前。他點開電腦,頁面還停留在諸伏景光發來的那封郵件上。
停頓幾秒後,他面無表情的關掉了這個頁面。
諸伏景光讓他不要冒險及時抽身,從理智的角度考慮,這對現下的他來說确實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
物部知章深吸了一口氣,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今天已經是航行的第四天了,萬衆矚目的珠寶展将會在晚上七點開始,目标人物也會在此前登船,雙方約定的見面時間是零點。
而現在,他收集到的線索還是十分零散,難以連接成有效的信息,時間緊迫,已經容不得他浪費半分了。
首先是将全船的監控大體過一遍,然後再看看重點關注的那幾位……
快進浏覽了半個小時,饒是物部知章也有些頭腦發暈,他揉了揉太陽穴,就在這時,一段監控的異常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個設置在冷庫門口的攝像頭,因為和後廚相關,物部知章對它保持着中等程度的關注,但和船上絕大多數的攝像頭一樣,前三天的航行中這裡并未發生任何異常。
而就在今天早晨四點二十七分至五點十分期間,冷庫的攝像頭出現了不明原因的黑屏,在排除了機械故障等客觀因素之後,剩下的原因隻有一個——攝像頭是被人為關閉的。
這就奇怪了,攝像畫面是在五點十分後恢複,這說明攝像頭不是被暴力手段關掉的,而物部知章也未在郵輪的視頻監控系統中發現入侵痕迹,綜合以上因素判斷,關掉攝像頭的人極有可能是船隻的内部員工。
隻有這些人才有權限通過視頻中控關閉特定的攝像頭而不被發現。
入侵郵輪系統對物部知章來說是小菜一碟,很快他便通過後台的訪問記錄确定了犯人的身份。
岩田剛,四十五歲,郵輪上負責後勤的主管,相貌平平、經曆平平,不在物部知章的懷疑名單上,也不像是和各方勢力有所接觸的樣子。
實話實說,物部知章看到這人的第一反應是——這誰?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人偷了這位岩田先生的ID卡,但在調查了對方的行動軌迹後,他确定關掉攝像頭正是岩田剛本人。
物部知章又想方設法的查找了一下這人的履曆。
調查的結果不出所料,家庭美滿無不良記錄,唯一值得注意的隻有一項,那就是他的上一份工作。
黑田工業的研發工程師。
從工程師到後勤主管,這職業的跨度是否有些大了,物部知章不由得咬住了下唇。
會和黑田工業有關嗎?
他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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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用手電照向黑暗的櫃後縫隙,細細觀察後,他終于發現了自己正在尋找的某樣東西。
将手伸進去摸索一番後,他最終從裡面掏出了一塊鐵質的碎片。
“找到了嗎?”見少年直起身來,坐在一旁的塚越秀夫開口詢問,他畢竟上了年紀,這種找東西的體力活隻得交給别人來幹。
案發現場還和幾天前見到的一樣——除了沒有屍體外,郵輪的工作人員将它保存的很好,工藤新一也順利獲得了他想要的東西。
這回,郵輪經理沒有跟進來,反而是在外頭不安的踱着步,這幾天他被這起案件折磨得不清,再加上船上另一名“意外死亡”的遊客,經理的眼睛下不可避免的挂上了濃濃的黑眼圈。
“嗯,找到了,應該就是這個沒錯。”
工藤新一攤開手掌,一塊直徑約一厘米的鐵片躺在他的掌心。
從顔色判斷,這鐵片是從一旁的整理櫃掉落的,應該是兇手在撬櫃門的時候不小心損壞所緻。
塚越秀夫眯着眼仔細觀察了一陣,“确實和你說的一樣,收起來吧。”
見工藤新一将東西收進物證袋裡,這位老人家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後生可畏啊。”
“如果你的推理沒有出錯的話,你手上的這個就是指證兇手的決定性證據了,接下來,我們還需要揭穿兇手的謊言。”
工藤新一點了點頭。
“嗯,是時候揭開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