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被問得愣了一下,随即眯着眼開始回想。
“工作時使用的首飾大部分都是公司的,小部分由贊助商提供,偶爾也會有我們的私物……上上個月,我确實在舞台結束後丢了一個小發卡,不過……”
見坐在對面的少年似乎有所誤解,谷口又趕忙解釋清楚:“不過那個發卡是我在路邊雜貨店随手買的,不值幾個錢,笹野應該看不上這種小玩意,所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拿的,或許就是單純的弄丢了也說不定……”
谷口說的沒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确實不能武斷的認為笹野就是偷竊她發卡的小偷。
工藤新一有些洩氣,谷口口中笹野的壞習慣讓他有了一個猜想,但現下卻無法證實。
就在這時,沉默了好一會兒的安娜忽然開口,把另外兩人都吓了一跳。
“笹野姐拿過我的項鍊。”
“這是真的嗎?”
在安娜夾雜着英文的磕磕絆絆的解釋下,工藤新一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兩周前,安娜從家鄉帶來的項鍊不見了,當時她找了好久,最後卻在笹野的照片上發現了它。
拍攝照片的是一名路人,她将自己偶遇明星的合影發上了網,卻意外的小火了一把,不少人都看到了這張照片,安娜也是其中之一。
她很肯定那就是自己的項鍊,因為那是她最好的朋友為她親手制作的,獨一無二僅此一條,但笹野卻不承認拿了她的項鍊。
爆出來的照片精度不高,而安娜手中也沒有其他證據,再加上經紀人的偏聽偏信,這件事居然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後來,安娜在休息室的垃圾桶裡找到了那條項鍊,項鍊的連接處已然斷裂,精緻的手工吊墜上滿是劃痕,這讓安娜心疼不已。
谷口:“我就說你之前一直貼身帶着的項鍊怎麼不見了,原來如此,笹野她真是……”
或許是覺得說死人的壞話也無濟于事,谷口咽下了未說出口的語句,整個人卻又悶悶不樂起來。
另一邊,工藤新一證實了腦中的猜想,拿到了推理的第一塊拼圖。
谷口握着裝滿熱茶的馬克杯,打了個哈欠,“本來我覺得她人都沒了,有些事情也就不想追究了,但現在看來,她做的事情可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惡劣……啊,我這話可不是支持殺人的意思。”
“而且,我也不覺得這事兒是我們幾個人幹的。”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谷口小姐,你們昨天晚上去看望大森小姐的時候,當時的情況是什麼樣的?”
“什麼什麼樣的……等等,小弟弟,你不會是在懷疑大森吧。”谷口神情古怪的瞥了他一眼,連連擺手,“不可能不可能,是我也不可能是她。”
工藤新一見她回答的這麼堅決,不免些疑惑,“是指她昨天晚上因過敏而身體不适的事情嗎?”
“倒也不僅僅是這個……”谷口看上去有些苦惱,她抱着腦袋思考了一會兒,随後仿佛下定了決心般,盯着工藤新一的眼睛,表情嚴肅,“說給你聽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絕對不能告訴别人是我說的,明白了嗎?”
工藤新一見她說的這麼嚴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在獲得了對方的保證後,谷口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甩出了一個大料,“其實,大森她最近正準備起訴公司和笹野,不僅如此,她還雇傭了私人偵探拍下了笹野霸淩新人和偷竊的視頻。”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
為了證實自己的說法,谷口又繼續爆料,“大森給我和安娜都看過這些視頻,她本來是想拉我倆一起提起訴訟的,不過我拒絕了……”說到這裡,她尴尬的輕咳一聲,“你說她手上有這麼強力的證據,隻要放出去就能讓笹野身敗名裂,她又有什麼理由去殺人呢?”
确實,如果這些話是真實的,那麼大森就缺乏殺害笹野的動機,反而是死者笹野要時刻擔心大森會不會把這些視頻洩露出去。
工藤新一頓了頓,又問出了一個似乎毫不相幹的問題:“大森小姐花生過敏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挺多人都知道的吧,之前她在訪談節目上也提過,根本不是什麼秘密。笹野會幹出這種事我一點也不意外,她就是這種人,她以前還往我的三明治裡擠過牙膏。”
提起這事兒,谷口立刻咬牙切齒起來,顯然對此耿耿于懷。
工藤新一;“那你們昨天晚上聊天内容,可以和我詳細說說嗎?”
“啊啊,你這小鬼是怎麼回事,問題怎麼這麼多。”谷口被問得有些煩躁,她不耐的回道:“給大森送了藥之後我就離開了,就閑聊了幾句而已,誰會記得那麼清楚啊。”語氣十分不善。
工藤新一尴尬的往位置裡縮了縮,沒再追問。
“四句。”
一句不标準的女聲忽然響起,正在對話的兩人一起看向了說話的安娜,後者似乎是被看得有些緊張,連說帶比劃的解釋:“你們,一共,四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