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部知章嗯了一聲,他舉起存儲卡來回觀察了一會兒,“這是相機的存儲卡嗎?”
“是啊,沒錯。”柳田讓瞥了工藤新一一眼,“其實我們在現場就已經看過了,裡面都是些風景照和自拍照,不過這個小家夥似乎還有疑問的樣子,所以我們就把東西借過來了。”
“……從塚越老先生那裡。”
工藤新一也點了點頭:“星野先生也說我們可以随意看。”
說話間,物部知章已經将存儲卡打開了,确如柳田讓所言,裡面有近千張的相片,大多都是風景照,其中登船後拍攝的有八十七張。
他選中了第一張照片,轉頭詢問工藤新一,“這些都要看一遍嗎?”
少年難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嗯,麻煩你了,相原先生。”
一旁的柳田讓露出了無聊的神色,他又打了個哈欠,“你們繼續聊,我回去補覺。”說罷,便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物部知章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說實話,和柳田讓共處一室讓他有點不自在,現在這樣反而讓他輕松了不少。
随着鼠标滑輪的滾動,相片一張張的從兩人眼前劃過,八十七張照片很快就浏覽了一遍,其中風景照八十一張,剩下的均為星野的自拍照。
引起物部知章注意的是其中一張。
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是前天晚上八點,也就是登船的那天,畫面上,星野站在甲闆背靠着欄杆,他的臉正對着鏡頭,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這看上去不像他一個人能拍出來的。”
工藤新一正坐在他邊上,“星野先生說這是死者幫他拍的。”
八十七張照片很快就浏覽完了,工藤新一緊鎖着眉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這次的案件,案發現場布置簡單,殺人手法一目了然,但礙于被害人複雜的人際關系,以及搜集到的物證沒法進行鑒定等客觀因素,真相就仿佛埋在迷霧中一般難以探尋。
工藤新一右手握拳放在嘴邊,陷入了思考。
物部知章揣摩着他的想法:“你是在懷疑什麼嗎?”
他瞥了一眼電腦上星野的單人照,補充道:“你是在懷疑他們關系的真實性嗎?”
“星野先生的反應有點奇怪,”工藤新一回憶着剛剛發生的一幕幕,“他是因為被發現和死者擁有同款手鍊才不得不承認兩人的關系,但是如果他們真是這麼親密的關系的話,為什麼關系暴露前的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悲傷的情緒,就好像……”
雖然還在上國中,但因為父親和警方的密切關系,工藤新一也見識過幾起兇殺案了,其中不乏涉及到情侶、夫妻矛盾的,像星野這麼冷淡的,确實少見。
“就好像是在演戲?”物部知章替他補充。
少年點了點頭。
“說起來,我這邊也有一點……嗯,不知道該不該稱為線索的消息。”物部知章沉吟片刻,其實這事兒他剛剛就想說了,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我事先确認一下,工藤同學,那名大森女士,她的外形是什麼樣的?”
雖然不知道物部知章要說的是什麼,但出于信任,工藤新一還是詳細描述了大森的外貌。
聽完後,物部知章露出了些許思索的神色,“我不太清楚對這件事對案件有沒有作用……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碰到一名女性。”
“她看上去身體狀态不太好,走路不穩,身上還起了紅疹。”
工藤新一猛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大森小姐……”
物部知章又繼續說:“那名女性穿着長袖長褲,臉上也戴着口罩,我不清楚她是不是你口中的大森小姐,不過她的身形倒和你描述的差不多。”
“相原先生,你回來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這孩子倒是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話裡的重點,物部知章在心裡感慨了一句,“大概是十一點左右。”
這個時間,正好在推測的死亡時間内。
如果相原先生沒看錯的話,那麼大森小姐的陳述就存在很大的漏洞。
她說自己是第一個離開休息室回房的,九點二十左右在船艙遇見了星野,後者将過敏的她送回房間,而十一點左右她又出現在了房間外。
工藤新一皺起眉來,有些事情還是難以解釋。
大森小姐的過敏是真的,船醫的檢查确認了這一點,串聯幾人的描述,案發的時間段内大森小姐處于過敏狀态,這樣的她會有力氣殺人嗎?
除非……有人說了謊。
工藤新一繼續思考。
人與人的體質各不相同,大森就是屬于過敏特别嚴重的那種,這一點得到了經紀人戶高女士的确認。
還有星野先生,說他和死者是情侶關系……工藤新一總覺怪怪的,但如果他和死者不是情侶,那又為什麼要把這件麻煩事往自己身上攬?
他想到了之前确認不在場證明時,郵輪經理提到的“極光”一名成員失蹤的事。
這起失蹤事件會和殺人案相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