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聽到此戛然而止。
物部知章尴尬的摘下耳機。監聽程序是好用,但運行時會加快手機的耗電速度,按現在這情況來看,怕不是直接把工藤新一的手機幹關機了。
不過,目前看來這樁發生在郵輪上的殺人案和組織沒什麼關系,物部知章更感興趣的反而是無意中聽到的另一個消息——
今天早晨,郵輪上一名乘客因突發心髒病死亡。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條線索有些可疑。
希望是自己多慮了吧。
本着不漏掉任何一個疑點的原則,物部知章調出監控。
郵輪上設有醫療室一間,醫療室的大門正對着監控,而之前監聽到的信息表明,事發在兩個多小時前,也就是早上五點左右。
他敲打鍵盤,調出那個時間段醫療室的相關監控,接下來,物部知章隻需要追蹤離開醫療室的醫生就可以确定事發地點。
五點零三分,醫療室的大門被打開,一名中年醫生腳步匆忙的推門而去,物部知章随着對方的路線切換沿途的攝像,十分鐘後,他确定了事發地點。
隻可惜事發地點缺乏監控,物部知章隻能據此畫出一個大概範圍,涉及三間客房。
就在他調出郵輪設計圖,确定三間客房的房号時,一串熟悉的數字跳了他的眼中。
等等……這個房間不是……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加速播放視頻,八點不到,中年醫生離開了,又過了一會兒,兩名工作人員擡着擔架離開,物部知章在這裡按下了暫停。
擔架上的人還沒來得及蓋上白布,從他的衣着打扮上來判斷,勉強能看出是個男性。
點擊、放大。
當物部知章看清擔架上躺着的屍體是誰時,不由得的呼吸一滞。
高藤圭,被他劃在重點名單内的五人之一。
——————
郵輪,醫療室。
被留在此處執勤的年輕醫生正在書寫着什麼,半晌,他放下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面色複雜的看向被窗簾遮住的裡間。
在醫療室值班原本是件清閑的工作,以他的資曆怎麼也輪不上,但自從今早一名乘客意外死亡後,這工作便落到了他頭上。
因為上頭商量了一番,決定将屍體暫時安放在醫療室内。
于是,醫療室秒變臨時停屍間。
年輕醫生給自己泡了杯熱咖啡,雖然知道多半是心裡作用,但他還是覺得背後涼飕飕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來人是一名二十多歲戴着眼鏡的青年人,他捂着肚子,腳步虛浮,一看便是生了病的樣子。
年輕醫生連忙放下手中的活,仔細詢問青年人有哪裡不舒服。
“唔,你這應該是常見的腸胃炎,吃了藥多休息休息就行。”年輕醫生一邊開藥方一邊又道:“你是想回房休息,還是想留在這裡觀察一會兒?這裡床位還是挺空的。”
“啊,最裡面的那張床不行,那裡有人了。”想到裡面的屍體,年輕醫生又補充了一句。
青年人,也就是物部知章輕聲回答:“我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吧。”
年輕醫生開完藥方,這才發現病人好巧不巧的選擇了最靠近屍體的那張病床。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解釋,就在這時,電腦上忽然收到了出診的通知。
上層客艙的一位病人突發疾病需要醫生出診,目前醫療室裡的醫生就他一個,他瞬間将屍體的事忘在腦後,認命的背上器材出門了。
另一邊,躺在床上的物部知章放下了手機。
醫療室的門重重關上了,在确認醫生離開後,他一翻身坐了起來,掀開了隔壁床的窗簾。
一具身着西裝的男屍躺在床上,物部知章一眼便發現了不對之處。
根據他調閱到的醫療室電腦後台記錄,今天早晨五點不到,郵輪的工作人員在巡查時發現發現高藤圭的房間房門虛掩,推開門後,見到了倒在客房門口神情痛苦的高藤圭,這名工作人員随即呼叫了船醫。
雖然隻有寥寥數筆,但這條記錄還是引起了物部知章的警覺。
之後事情的走向就如他事先知曉的那樣,船醫奮力搶救兩個多小時後,高藤圭宣告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