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塚越秀夫的詢問,安娜呆愣了幾秒,還是經紀人用英語提醒她,她才用帶着口音的日語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我離開休息室,笹野姐還在,我問她,她說在等人,後來我就走了,在船艙……甲闆上散步,然後回房間睡覺。”
話說到此處便被戶高女士急匆匆的打斷了,她用兩種語言反複向安娜确認,她是否出門了。
安娜怔愣了一下,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輕輕地點了下頭,戶高女士看上去更急了,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說些什麼。
見此情形,塚越秀夫不由得出聲提醒,“戶高女士,請不要影響他人陳述。”
聽聞這話,戶高女士仿佛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她冷靜了一會兒,随即放松了僵硬的身體,道了聲抱歉,又恢複了先前冷靜自持的樣子。
安娜的發音雖然不太标準,但在場的所有人還是能聽懂她在說什麼,工藤新一捉住了她話裡的重點;“安娜小姐,當時笹野小姐是說她在等人是嗎?”
安娜點了點頭。
“那她有說她在等誰嗎?”
“我不知道,我沒問她。”
工藤新一露出失望的神色。
最後一位棕色齊肩發下垂眼的女性叫做谷口,今年20歲,她看上去有些膽小,說話也細聲細語的,“宴會結束後,我就回房休息了,我……我應該是第二個離開的。”
她看了一眼休息室,咽了咽口水,“我走的時候笹野正在卸妝,她看上去心情不錯,還哼着歌。”
“在這之後,我就一直待在房間裡……十一點半之前我都一個人待在房間裡。”
工藤新一敏感的捕捉到了她話語裡的問題,“也就是說,在這之後你出去過了?”
谷口雖然不清楚問她問題的少年是誰,但還是結結巴巴的回答,“對,大森打電話說她不太舒服,想讓我幫忙去醫務室拿點藥,我就出門去幫她拿了,大……大概是十二點多。”
說罷,她又仿佛想到了什麼,“對了,我是和安娜一起去的,我出門的時候剛好碰上安娜回來,就叫上她一起去了。”
塚越秀夫向安娜求證,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第一輪詢問完畢,除了經紀人戶高女士,UGE的其餘三名成員均沒有明确的不在場證明。
“請問你們平時與死者笹野小姐的關系如何?”
緊接着,塚越秀夫又抛下了另一個問題,他首先看向的是從始至終一直非常冷淡的大森。
誰知面對這個問題,大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經紀人。
現場一時陷入了沉默。
經紀人戶高女士果然又發問了,“塚越警官,抱歉打斷您,你們提的這些問題,是在懷疑我的藝人們嗎?”
“笹野的死,我們都很難過,從五年前出道起,大森和谷口就一直陪在笹野身邊,他們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安娜她雖然是幾個月前才加入的,但笹野一直很照顧她。”
“現在你們還要懷疑她最好的朋友……”
戶高女士的口才不錯,不停的訴說着四個女孩的關系有多好多好,她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顯得十分悲傷。
“戶高女士和笹野小姐都好可憐啊。”工藤新一聽到身後鈴木園子正在和毛利蘭咬耳朵。
他的嘴角抽了抽。
這女人,分明是在做戲好吧。工藤新一站的位置比女孩子們要近一些,看得也更清楚,雖然戶高女士一直在用手背抹眼睛,但她的眼眶裡沒流過一滴淚。
再者,如果她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在乎死去的笹野,又怎麼會連看一眼死者的要求都沒提過,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分明是想将其他成員從這件兇殺案裡摘出來。
而且……工藤新一又趁機觀察了一下UGE另外三名成員的表情,三名女藝人整齊劃一的低頭不語,再加上剛剛大森面對塚越秀夫提問時,第一反應不是回答而是扭頭看經紀人這一點,工藤新一懷疑這個組合四人的關系可能不算很好。
甚至于兇手就在她們三人間也說不定。
另一邊,塚越秀夫被戶高女士吵得頭疼,他有心幫忙找出兇手,但面對面前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他作為一名退休警察确實沒法采取強制手段,隻好一言不發的瞪着她。
當然,這一做法對她毫無作用。
“難道除了我的藝人就沒人來過這間休息室嗎?她們的關系這麼好,為什麼一定要懷疑到她們身上?”
戶高女士表現得太傷心了,不少人都被她代入其中,例如一直站在旁邊的郵輪經理,他聽後小聲嘟囔了一句,“難不成是之前監控裡的那個男人?”
這句話被耳尖的戶高女士聽到了,“警官,這不是還有别的嫌疑人嗎,一定是那個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