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最起碼今後還是要快點學會自己穿衣服喔？”

五條悟蹲下身，輕輕拍了拍沙耶的肩膀。

“就算花久一點時間也沒事的，實在不行我讓專門的女傭過來……”

“我才不要……”

沙耶很小聲地嘟囔，好像忽然又察覺到自己頂嘴犯了錯似的，把頭埋得低低的，接下來的聲音更微弱，還透着些委屈。

“不想要别人碰…我隻想被您……”

隻想被您那樣碰。

還真像全世界隻看得到他一個人的小狗狗。

五條悟心想，有些不受控制地就想擡手摸摸這名可憐的少女。

隻是掌心快要抵達發頂時回過神來懸停在了半空，終究是改成了穩重地輕拍對方肩膀的動作。

“以後你就不會這麼說啦。”

他笑了笑，轉而看了看手機裡的時間，随意切換過這個話題。

“好了，現在去見校長吧，他老人家應該等急了。”

沙耶望着那隻原本快要罩來又迅速挪開的大手，發頂沒有接受到最起初相處間時不時就會落下的溫暖柔和的觸摸，叫她的心情更加失落起來。

五條老師在慢慢地刻意疏遠她……

即便是想不明白很多事情的沙耶也意識到了這點。

為什麼…

好低落，好想哭……

可是再次哭出來的話應該又要讓老師困擾了。

沙耶雖然聽不懂那個感覺上對她很溫柔的長發女性到底說的是什麼，但朦胧中隐隐約約察覺，如果想離五條悟更近一步的話，自己就不能成為他的學生。

對的，不可以有這個身份，絕對不可以……

她不想被推遠，她還想被他像以前一樣觸碰、最好是更加深入的觸碰。

她不要當老師的學生…唯獨不想成為這個人的學生……

不想永遠被他僅僅隻當做孩子對待！

于是乎，當沙耶被帶到夜蛾校長眼前——

被這個一心隻顧戳弄羊毛氈、看着隻是随意提問了她一句“你來高專是為了什麼”的墨鏡壯漢時，鼓起勇氣的沙耶第一次明确傳達出了自己的意志：

“我、我不是自己想來這裡的！我一點也不想入學！也絕對不想當五條老師的學生！”

“絕對不要！！”

夜蛾正道：？

五條悟：！

眼見着巍峨的壯漢教師墨鏡對于突如其來的回複稍顯滑稽地垮下來一些，被突然背刺的五條臉上這一次也真實地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他捂住自己仿佛被箭穿透的胸口，趔趄一步瞳孔地震：“沙耶，你說的是真的嗎？”

絕對不想成為他的學生什麼的……

他，這是被讨厭了？